“服什么服!不玩儿了。”程惜扔了游戏机抢过零食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表情十分委屈。
“好了,外面的雨也停了,晚上我还去文叔那里,你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鲜衣乐队如今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陆六他们考到了自己理想中的大学,纷纷收拾行李,提前去报到了。
想到这,程惜不免又有些伤感。“真怀念以前我们在酒吧演出的时候。哎,岁月啊果然是一把杀猪刀,林悠你可小心点。”
这要是放在平时,程惜这么挖苦林悠,她肯定跳起来要咬人了。可今天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往沙发上一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有些日子真的会很难忘,曾经以为还有很多很多机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下过雨的傍晚没有了让人心烦意乱的燥热,吹过的凉风带着一点点湿意,扑在人脸上格外的舒服。
四个人的影子和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谢子衿背着吉他走在最前面,回过头就能看见:莫心和林悠像个连体婴儿一样黏在一起说什么悄悄话,程惜有气无力的跟在最后面,嘴里一直嚷嚷着“饿了”。
最后的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世界名家手下的一副油画,色彩艳丽饱满,人物细节透着悲喜交加的情感。
谢子衿无法知道每个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这样的画面很美很和谐。
文叔的酒吧一如既往的热闹,对于这些深夜不回家而在外面买醉的人,林悠对他们更多的是同情。
“你说他们多可怜呀,有家不回,非得在我这外面喝这么多酒。”
一旁擦杯子的文叔白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佯装生气说:“你是不是傻,他们要是都幸福了,都回家了,我就不幸福了!”
林悠捂着额头认真地说:“您这样是不对的,您这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哎呦喂!你这个小丫头还跟我讲道理是吧?我不怕告诉你。我!文某人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
文叔拍着胸脯,似乎对自己不讲道理这一“优良传统”深感骄傲。
“是吗?”身后忽然想起一个轻轻的女人声音,愣是让文叔差点没站稳摔倒。
林悠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就是安霜,那个把文输制得服服帖帖的女护士。她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端着东西走过的时候对文叔小声说:“俗话说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您多保重哈”
文叔的表情立马变得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她咬牙说:“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是吗?”这红果果的威胁让林悠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安霜挤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安霜姐,你知不知道……”
“我错了,小祖宗,你快走吧!”文叔立马把他拉了回来,并且一个劲儿的把她往远处推,此时他都恨不得一脚把林悠踹出这个大门。
看到这一老一小嬉笑打闹的样子,安霜不要自觉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说也是她爸爸辈儿的人了,怎么还跟她一般见识呢?”
文叔摇了摇头说:“你还是不够了解她呀,这小丫头片子可厉害着呢,有好几次我都吃了她的亏。”
说完,文叔可能是觉得有些太丢人了,不等安霜说话,他赶紧转移话题说:“你今天不值夜班吗?”
安霜捋了捋头发,撑着脑袋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不想在医院工作了。”
“为什么?你们医院福利待遇都挺好的吗?”
“噗嗤!”安霜笑出了声,文叔立马回过味儿来,感情她在和自己闹着玩儿呢。
文叔内心十分受伤,这平时候小丫头欺负自己也就算了,这姑娘也跟林悠一样,时不时的就拿自己开涮。
真是是可忍叔不可忍!
“我今天和人换了班,就是想来突击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喝酒。”安霜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正准备喝的时候,却被文叔按了下来。
“身为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上班时间公然酗酒,你就不怕你们医院开除你吗?”
安霜又笑了,这次笑得更欢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院长是我爸爸呀。”
这次文叔彻底傻了,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问:那你看病是不是不用花钱?
脑子还在惊讶中回不过来,面前的安霜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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