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蒙蒙。
京郊外的神策营大营里,庆祝新年来临的篝火分布在营地里将士们围坐在一起烤肉手里端着美酒大声说着笑着。
喧闹的气氛掩盖了一切不寻常的事将士们沉浸在一年难得的轻松里,终于可以放开规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长宁侯在一开始慰问过将士,在每座营房前轮着敬过酒,就悄然退场。
站在凛冽的寒夜中长宁侯默默地凝视着京城方向。如果有人细心地看的话就会发现城池的上面不规则的闪耀着红光像是在城市的各地燃起了大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寻常哪得是何等的赫赫大火,才能在军营都能看到?
长宁侯紧抿了嘴,这些状况本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脱离了他的认识,让他不安心悸!
亲卫默默地守在他身后警惕着周围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即使是在寒冬里他的脑袋上也沁出了热汗眼睛闪烁着野兽般的兴奋光芒来人正是长宁侯倚重的手下心腹将领耿耀。
“元帅!”他在距离长宁侯不远处站定,满目恭敬地抱拳行礼,“属下幸不辱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可有人伤着了?”长宁侯没有转身,依旧直直地望着京城的方向,语气平静地问。
“元帅放心,赐下去的酒菜事先就放了迷药,喝了半晌他们都迷糊得不行了!属下带着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全部拿下,如今照您的命令押在一处看守起来,而且并没有惊动外面的人!”耿耀士气高昂地道。
长宁侯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声道:“大家都为我神策营中袍泽,原本亲如一家人,如果不是没办法,本侯绝不会出此下策!”他脸上神情掠过无奈,“但愿此事过后,神策营能上下一心再无分歧,本侯心愿足以!”
神策营初初建立的时候,它的第一任统领就是长宁侯府的先祖,后来但凡长宁侯府的子弟想从军必先入神策营历练,而且都占据营中的高位,甚至是统领一职。曾经的长宁侯就在神策营担任过统领一职,长宁侯府在神策营中的威望和影响可谓是根深蒂固,无人可以撼动!在某种意义上说,神策营只知长宁侯府而不知皇帝,几乎成了长宁侯府的私兵。
直到永平帝上位,深知帝皇心思的长宁侯为了免遭忌惮,不得不韬光养晦交出神策营的大半权力,任由帝皇的人担任统领一职,而且将自家的势力收缩起来。
或许是看在他的乖觉忠心上,永平帝在初期才非常信任他,甚至容许他掌握着一小部分的军权。
这一切他都能容忍,哪怕在统领位置上的人是永平帝的人,但只要长宁侯府在神策营的根基还在,总有一天他们还能重回巅峰之位。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长宁侯府已经尽量的低调服从,永平帝还是不满足,竟然将永宁侯任命为神策营副统领一职。
永宁侯的插入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石头,打破了长宁侯府在营中辛苦维持的局面,代替了保守克制的统领,慢慢将底层兵士的心拉拢了过去,甚至不少的中层军官也慢慢地投向了永宁侯。长此以往,长宁侯府在神策营中累积的百年优势会损失殆尽,总有一天会沦落到京中那些失势败落的武将世家一样,在朝中无足轻重!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句千古名言往往昭示着武将的悲惨下场,长宁侯如何能不警惕!他们长宁侯府之所以能屹立百年不倒,固然有费心筹谋时局运气的缘故,但不可否认他们手里握着的神策营是一份不可估量的依仗支撑。
那是绝对不能让人从手中夺去的!
难道让赫赫扬扬的长宁侯府以后仰人鼻息吗?长宁侯冷笑,不,他绝不容许。
既然永平帝无义在前,就别怪他无情,想将长宁侯府踩落泥低,他宁可放手一搏!
而在军权面前容不得人分享,只能一家独霸,长宁侯很难违心说,他不眼馋永宁侯训练出来黑旗军,谁能没有坐拥百万大军的野心呢?即使没有今晚的变故,这对曾经的翁婿也迟早会有一天避无可避地成为敌人拔刀相向。
耿耀激动地回应道:“元帅放心,他们只是一时被永宁侯蛊惑了,迟早会醒悟过来的,但惟元帅之尊!”
他奉命放倒的都是营中依向永宁侯的军官,这些人平时和他争锋相对可没少添麻烦,让他恨之入骨!而他们手下的兵如今正毫不知情地守着外面的篝火欢聚,士兵没有了顶头上司指挥,还能做什么?
耿耀舔了舔唇,只要今晚成功了,也意味着他会更上一层楼!他会高升,手下会拥有更多的兵,而那些平时的对头则被打落底层,岂不让人快慰!
“唔!”长宁侯点头,当并没有放松心情,吩咐道,“让人留心永宁侯那边的动静,随时回报,不得有丝毫遗漏!”
黑旗军驻扎之地离皇城更远,和神策营也有着不短的距离。在事情照着他所预想的完成之前,他不希望惊动永宁侯,他和他的黑旗军最好乖乖地呆在原地不要动弹!不可否认,他是忌惮着那几万强壮的兵力,如果永宁侯硬要横插一脚的话,很难保证事情如愿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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