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院落,处在一条幽深的巷中。夕阳西下,泛黄的阳光越过墙头,又一点点的从墙头落下。
小巷幽深,虽也有七八所宅院,但安静的的仿佛没有住人一般,但门楣底下挂着的红灯笼,却是簇新的。
后院儿种着树,如今百树凋零,偏有一处院落的树又高又绿,打老远就能看见。
小乞丐就站在那一处门楣底下,他上了台阶,只仰着头看着门楣底下挂着的大红灯笼。
小乞丐镇日里走街串巷,在那西市里头也瞧见过几家做灯笼的。其中一家处在背街上,门朝南开着一半门板儿,便是小乞丐蹲在那一处看上半晌,也不会引得掌柜的喝骂,当然也估摸着是因为生意不大好的缘故。
那铺子里做灯笼的也是掌柜的,自然也是生意不好的缘故,这铺子里头并没有小伙计。一应物事,全是掌柜的照看。
小乞丐瞧见过掌柜的去文房四宝店买宣纸,有白色、赤色的宣纸还有洒金宣纸。
那掌柜的糊灯笼的时候,小乞丐是瞧不见的,待灯笼糊好后,才瞧见那掌柜的提着灯笼从后院转出来,而后又慢条斯理的用窄条的仿绫纸上下镶边,看起来更为好看喜庆。
所谓慢工出细活,那掌柜的做活不慌不忙,往往一个时辰,方才能作出一盏灯笼。做好的灯笼,要放在架子上晾着,所以是那掌柜的一天也做不出几盏灯笼,于是那架子上统共也就放着两三盏灯笼。
有时候小乞丐的腿都蹲麻了,那一盏灯笼还没有做得,还有一种灯笼是用一张薄纸在字帖上描下想要的字样,再将这张薄纸和深赤色宣纸堆叠在一起,用单刃刀片将笔迹挖掉。
小乞丐也见那掌柜的做过几回,都是慢吞吞的拿掉薄纸,红宣纸上就呈现了镂空的笔迹。用白色宣纸做灯身,红宣纸糊在里面,烛光或灯火从镂空处映射出来,甚是好看。
小乞丐虽然没有瞧见过,但心里头甚是笃定,那镂空的灯笼点上蜡烛,夜里头定然好看的紧。
如今这门楣底下就挂着这么一盏灯笼,镂空的灯笼,白色宣纸上头映着一个字,小诗乞丐认不得,只心里头猜测着,“左不过是福气的福,或是寿比南山的寿……”
他心里头想着,只听到一声轻咳,这巷中无人,却传来一声咳嗽声。小巷幽深,原本不闻人声,只小伙计轻微的呼吸声,随风而去。
如今乍然响起的咳嗽声,小乞丐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转过头去,冲着从隔壁院落探出头的石娘比了个手势,而后便上前拍门。
“笃笃……”
“笃笃……”
小乞丐抬手又要拍门,那院门却开了一条缝隙,不等他凑过去瞧,那院门已然开了大半,从中露出个小丫头来。
“你是何人?”小丫头年纪不大,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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