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刚才倒退着将手榴弹布置在右边,拦阻过左边路径后,再往右边加一根线那就达不到拦阻效果了。
因为人的习惯总是往右边,狙击课程里教得有这知识,他可是受过系统的专业训练,整人的手段毫不含糊。
要紧的是,阮宝山发现到的那枚手榴弹下还有一枚藏在下面,他没发现到。
阮宝山也是追敌心切,一发现了破绽后就没怎么用心思细看,而是急着要追击敌人,深怕去得远了,替班里倒下的弟兄报不了仇。
这样心急火燎,怎能不忙中出错?
不过说起来也算得他小心,为了避免自己左手边草丛里的那玩意受到惊扰喊起来,他还特意往自己右边过去了一点才开始下脚。
但刚往长草丛里走下得一步,左腿再抬动时,他就觉得有什么绊住了小腿。
阮宝山都在下面逃走的敌人身上,方才又发现了小儿科,避开了机关,故这时节倒也没往坏处想。
直到听见不对,仿佛“嗤嗤”的导火线轻微燃烧声音在响,他才猛然醒悟。
这时候头皮全发麻了,下意识里逃生的本能促使他鬼叫一声,飞快地直往下狂窜。
无论怎么说,两枚手榴弹的爆炸威力都要比一枚大一点点。
两声紧连着的惊天巨响过后,阮宝山往下滚到了一株树干下,差点给撞晕过去。
“它妈的!”他惨叫着爬起来,破口骂出一句渗透行动中常骂的话。
万幸!他刚才确实是见机得快了一点,不然非给当场炸死不可。
这时他觉得左边身从上到下一阵灼痛,用手往肩头一摸,天!血糊糊的。
手触到伤口火辣辣的痛,他止不住“呀哟”一声叫唤,痛得差点又晕了过去。
腰身也火辣辣的灼痛不已,再往下摸,原来连衣服都烧糊了好一大块。尤其不妙的是屁股上,嵌着好几块弹片,摸着刺手得很。
其中一块没怎么刺手的却可能深入到了股骨,一触就痛得人止不住龇牙咧嘴,难受得要死。
“fuk”阮宝山气急之下,还是小孩时候跟来自太平洋对岸的洋鬼佬打仗时学得的英国骂,这时候也禁不住脱口而出。
人总是要会骂那么几句经典的别国语言的!此际痛并怒气着,当然不择语种,只要够狠够发泄,那便有一点快乐着。
这样斜靠在树干上,他忽然觉得脸上也有热乎乎粘稠稠东西流下来,感觉差透了。
再用手一摸,不好,又是血!
如今头也受了伤,这才想起盔式帽,不知道滚哪儿去了。琢磨着应滚下山有了好一阵罢,草深林密,如今却去哪儿寻找?
“这真它妈的”他恶狠狠的,下面的话却骂不出来了。
血水流进嘴里,他连着“呸呸”吐了两声,没怎么吐出来,咸咸的。
这时候上面有人下来找他,喊着他的名字,还“山哥”、“山哥”的叫。
左边耳际还轰隆隆鸣响着的阮宝山通过右边耳朵听到了,赶忙回答说:“你山哥在下面呢,你是哪一个?我就在你下面,千万别乱打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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