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止了步,找了个大石往后一藏,盯着桥上仔细看,因为雨势,对方的动作看得并不那样真真切切,但大概也能明了,那些人似乎在拖着一大堆的树枝在往河里丢,那树枝的形状分杈极多,这勾起了游夏的好奇心,他估计着对方笃定这种天气没人敢随便出门,而且他们看样子极为专心,很可能不会发现自己的偷窥,于是悄悄又借着树石等掩护往前挪了段距离,将自己藏身在两个石头的夹缝后,透过夹缝虚张对方的行为。

距离拉近了,这下游夏也看得更清楚,对方手里的树杈子何止杈多,更多的是尖利的长度不短的刺。他走南闯北,可以说对全国各地的物产如数家珍,像这种形象熟悉的树木只稍稍回想了一下,便想起了它的名称:皂角树。

游夏当下奇了,这群人往大涨的河水里丢皂角树枝,还并未看到树枝被水冲得浮起来,这是打算做么子难道说这些人同自己的目的一样,发现此地的不对劲,前来捕杀走蛟

他不敢轻举妄动,看着那些人从桥中间走到两头,硬把河道丢了一层皂角树枝,然后各自在河岸边上寻找好了藏身处藏了起来。

那些雷先头还在山里头打,慢慢的竟是一路往金水桥这边移过来,过得好一阵,河水都漫过了桥面不知道有多深了,游夏也渐渐感觉到发冷,如同泡在冰水里时,空气里的腥味突然加重了。

他顿时精神一振,握着自己用来防身的一柄煞气极重的古剑再次从夹缝中看向金水桥。

很快的,雨幕中,金水河的上游处突然河水涌起一道大潮,如同三角箭尖一般破水往下而来,等到了金水桥时几乎有两三米高,扑天盖地的抢先从天而降的阵阵闪电雷鸣要过桥。

游夏不由得摒住了呼吸,不敢眨眼。

蓦的巨浪还未砸完桥面,桥下的河水剧烈翻滚起来,一种古怪又沉闷,如同隔着空谷般的嘶吼声兀突在雨中响起,水花溅起了七八米高,游夏眼见,看到黄泥似的浊水里带着丝丝的艳红,心下不由惊道原来那皂角树竟然起作用了,拦住了走蛟还让它受伤了。

接着又是一声怒吼,河水如同开水似的翻滚得更加厉害,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道闪电已经追了上来,猛的劈到了浪最高的水里,隔着雨幕游夏听到有人怒喊:“动手!”

几道人影飞快的从藏身处跑出来,桥那头的人甩手就往这边甩了个东西过来,这边的人冒着狂风大雨竟稳稳将其接住了,两边人一拉开,便将中间的部分抖着往河里头甩,游夏看得分明,那是一张大网。

闪电也是极为配合,恰巧在网甩下去的时候又落了一道下来,直直劈进了已经掀得比原来要小很多的河浪里,这下子浊水下大股冒出了红色的血液,捕蛟的人乐坏了,忍不住道:“天助我们也!快拉网,这条蛟走不掉了,能抓活的赶紧抓,死了就失了不少妙用了!”

他们加紧了动作,领头的人忽然警惕起来,点了两个出列:“再去巡一下周围,别让别人破坏了咱们行事。”

那两人分头便走,其中一人正是往游夏这边过来。

他速度奇快,背上背着一个极长的长皮箱子,腰间则是两个剑鞘,左手臂上还有一个像弩弓一样的东西,游夏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人身手极厉害,再一看就发现他身上的剑鞘与手里的剑身上似乎都纹着同样一个古朴却极为大气的动物图案。

眼看一息之间那人就与自己拉近了六七米距离,游夏自然不敢再呆下去,掏出自己研制的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甩到石上与雨水中,自己则使出本事飞快的按着藏身的地点后退。

憋宝人经常要从极危险的野兽嘴下逃生,因此这藏匿逃脱的功夫乃天下一流,因此游夏顺利脱了身重返了村里。

说到这里,常青补充道,他师父后来想了几回,又寻了皂角树与百年生的大蛇做实验,发现皂角的刺因为极多,能从蛇身细小的鳞片中扎进去,扎进肉里的。而且一扎肉,蛇因为剧痛而狂扭不止,习惯性的要盘绞,结果只让自己往多刺的皂角树上缠得更深而难以脱身,就算脱了身,也奄奄一息,去掉了大半条命了。

至于游夏当年看到的那个捕蛟,那蛟叫人那般以皂角树困杀,又遭了雷劈,按他的猜想,那些人将它捞了上来,怕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毕竟他跑出去一段后可在空气里闻到了烤焦的肉香味儿。

至于游夏见到的那人剑鞘与剑上的刻纹,后来他查了大量资料,花了十多年时间才算搞明白,那应该是江湖上不为人知的、一支叫蹬龙军的军队的标志。

何洛心下一动,问常青能把那图案画出来不,常青点头,等画出来一看,何洛微微一怔,又尽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果然,那图案与他见到的那个秦龙盾上的龙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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