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蕴。”
“秋皖姐你等一下啊,我马上到家”那边悉悉索索一阵杂音,过了一阵,才传来辛蕴清晰的声音。
“秋皖姐,我好了”
“辛蕴……,明天陪我做个事我知道这可能有点不妥,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
“嗯?什么事?”辛蕴自然很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但是,我不说的不要问,不要告诉任何人,韩斌也不要告诉,寻风也是,你能能答应我吗?”秋皖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尽量让声音平缓地说出来,以免吓到辛蕴。
“秋皖姐,你到底怎么了?现在在哪?”辛蕴听到声音不对,而且秋皖说的话莫名其妙,着急了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现在没事,真的,你信我,明天你就知道了!不要多问,不要多说,我求你了……真的很重要……”
秋皖咬咬牙挤出这几个字,药效上来的反应让她疼到直冒虚汗。
辛蕴虽说担心的不得了,但也知道她现在不说是绝对不会说的,再说,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会低声下气求她,肯定真的有难事,便不再多问。
“好,那秋皖姐,明天我去你家找你?”
“不用,我去接你吧。谢谢”
“嗯,好,如果晚上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辛蕴不放心,叮嘱了一句。
“好,晚安。”
挂了电话,秋皖把手机扔到一边,蜷缩起身子,手里紧紧抓着被子,十指环节因为用力握紧而泛白。
不知会怎么熬过这一夜……
秋皖睁大眼,想要看尽一切,却只在黑暗里看到她曾经妥协过的种种……
不免心里恍然一笑,自嘲地扯起嘴角,秋皖啊秋皖,这他妈就是你自找的!
东边刚刚有点泛白的迹象,秋皖就起床了,突然门铃响了。
秋皖拖着步子去开门辛蕴。
原来她担心的一宿没睡好,一大早,就出门赶来了。
秋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这样麻烦她。
听了秋皖说,“你陪我去医院做药流”,辛蕴还是很惊讶。她不懂……
她不懂得事太多了,秋皖当然不会都告诉她,不会把世界上如此丑陋的一角刻意剖析给她看,随便撒了个谎,好在辛蕴够单纯,被蒙混过去了。
到了医院,章仪看到陪着秋皖来的,依旧是个小姑娘,还是个看起来怯怯诺诺没经历过什么的小姑娘。皱皱眉头,什么都没说,叮嘱了两人几句话,就离开了,只剩他们两个人在一间单独给秋皖准备的小病房里等着。
什么时候吃药,吃什么药,该怎么做,辛蕴都一一熟记在心,比秋皖还要认真。帮着秋皖跑前跑后,不怕脏的血迹,追着护士医生问,有没有排出孕囊。
差不多两三个小时之后,才完成了。
章仪来确认过以后,就和秋皖叮嘱,这几天别太累着,过十天再来复查,秋皖都记着了。
辛蕴搀着秋皖往病房外走。
一开门,一道阴沉的男声响起来,秋皖和辛蕴都立在原地不知怎么办。
秋皖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寒凉的气息,缓缓升腾,爬过她整个背。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秋皖缓缓转过身,寻风身穿着警服,手里拿着警帽,直挺挺站立在她身后一米的地方,就这么看着她。
往日俊朗的面孔,多了连日奔波的憔悴,曾经她最着迷的眼睛,此时也满满是哀怨,不解,难以置信……
秋皖后来多次回想到那个时刻,那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只差一个臂膀,但却遥远不可及。像,一个在南极守着寒风暴雪里冰冷的心脏,一个在北冰洋救赎着将要溺亡的灵魂……
辛蕴被一边的韩斌拉了去,不敢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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