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皖眼睛半睁半闭,回想着刚刚寻风说的话,他说的对,没了他怎么办?自己就是个小孩子,霸占着寻风给的一方乐土,享受他的宠爱和照顾,渐渐没了独立性,如果他离开了,自己能像以前一样吗?
得到了却失去比永远得不到要残忍得多,就像独行者,别人说他可怜,他并不觉得,他享受自在的无拘束的生活,若有人给他了庇护,和他说“我陪你走”,他开始会拒绝,但慢慢放松了警惕,慢慢习惯了和另一个人结伴而行时的嘻笑打闹,扶持安稳,若这时候那个人再离开,他绝对不可能再成为最初那个独行者了……
和陆延乔,和傅成远纠缠的过往在脑海放映,新事往事一起编织成巨大的网,缠绕着秋皖所有的精力,把她一点点拉入沼泽,越陷越深,挣扎不得……
“咳咳……咳……”不知不觉中,秋皖滑到了水面以下,下意识的吸气让她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秋皖双手挣扎着扒在浴缸边缘,使劲一拉才把自己从水里拉出来,重新接触到空气让她踏实了许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浴室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关门声,秋皖知道,陆延乔终于走了。
像精力都被抽干一样,像终于熬过了一劫一样,她向后仰去,头枕在浴缸边缘的小枕头上,睁大眼睛直视着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双眼,空洞无神……
第二天一早,秋皖就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吵醒,一开门,陆延乔不耐烦的黑脸映入眼帘。
来人毫不客气地推开秋皖,自顾自闯进门,也不管秋皖刚睡醒的眼睛适不适应明晃晃的太阳光,也不管身穿着睡裙的秋皖方不方便,直接拉开了窗帘。
然后背着光,像一个统治者一般,用命令的口吻,以丝毫没有让人可以拒绝的傲慢样子,说,“换衣服,收拾东西,一个个小时后去顶层,飞机快到了。”
秋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万般拒绝也无法开口,只能暗骂他抽风。订好的机票不坐,非要坐私人飞机,无奈地开始整理行李。
只是在整理的时候,动作缓慢迟钝,明显带着抗拒,陆延乔知道她的心思,便说,“我早说过,你可以拒绝,但后果自负。”
秋皖看着他双手交叉抱胸,倚靠在诺大的壁炉旁边,满身的傲慢抖落抖落,可能都填满了整个大西洋。
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收拾。
陆延乔看不过去,大步走过她身边,抢过秋皖手里的衣服,胡乱叠了几折,就塞进了行李箱。
在秋皖的拒绝和抱怨声中,强行拉走了她。
一开门,门外早已经候着几个穿制服的男人,陆延乔冲他们点点头,那几人便冲进房间,把秋皖的五个行李箱拉出来。一路小跑着,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秋皖知道那些是陆延乔的人,自己怎么喊也没用,罢了,让他安排就行,他不是喜欢安排么。
由着陆延乔攥着手腕,大步走在走廊中。秋皖跑着才差不多跟上他。
一路到顶层,果然早就有一辆中型的私人飞机等待在那里。
上飞机,落座,起飞……一系列事情后,等飞机平稳飞行了起来。陆延乔解开自己的和秋皖的安全带,一手放腋下一手放膝窝,把秋皖抱起来,向飞机后面的隔间走去。
秋皖没想到几万米的高空之上,他也不肯放过她。
一间没有窗子,几乎都是床的房间里,秋皖又度过倍受煎熬的几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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