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风三人到了以后,也坐在一边耐心等着。一小时,两小时快凌晨四点了,寻风怕韩斌父母身体受不了,就让辛蕴带他们去找个房间休息。韩斌父母不肯,寻风正要劝说时候,灯灭,急救医生从里面出来,满满是疲惫,但也有欣慰。寻风看到这里放下了心,“命是回来了,但还在昏迷。”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韩斌父母像力气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缓了缓,还是韩父先站起来,走向医生。寻风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
他抓住医生的手,想说话却已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握紧手,用力地点头,一个父亲的感激与祈祷,都在无言的空气中。
韩父也是四十多年的老警察了,退休前已经成了一片辖区派出所的所长。几十年警察生涯的历练,在这个发渐花白的老人身上留下了沧桑褶皱的痕迹,但更多的是遇事不惊的淡定。寻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湿了眼眶,第一次放低了所有傲气和尊严,用一种如此乞求的态度,换取唯一的儿子的生机。
医生又向韩斌父母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让他们先去休息,休息好了之后就能见到儿子了。老人们经过一晚的惊吓和忧虑,早已疲惫不已,耐不住辛蕴和寻风在一边的多重劝说,跟着辛蕴去了。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急救室的门。
总算是安顿好了老人,寻风放了心,就算韩斌一定也放心了。寻风一想到张子奇和刘祺威两人跟着他,饭吃不好,觉睡不好,但还是不抱怨,只想着能多做一点事,心里既感动也愧疚,要是他们爸妈知道了,得多心疼。想着,转过身,冲着盘坐在地上的两人说“你们回局里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一人就行了。”
张子奇拼命睁开早就开始打架的眼皮,勉强牵动累到僵硬的面部肌肉,笑笑回答,“不用,寻队,我们精神着呢,你说呢……”说着回头看刘祺威,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着墙睡着了,头仰着,嘴巴张开,还睡的挺香。
寻风没忍住笑,“行了行了,你也睡吧,睡醒了还有活!”最后是近乎命令的口吻对张子奇说。
“那你呢?”张子奇反问,他们的大队长,要说拼命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从他刚进刑侦队开始,和寻风从陌生到熟识,队长的形象一如既往地高大,站成一座标杆。成为一名警察,是个偶然的选择,但因为有了寻风的存在,让他开始庆幸这个偶然。当许多人嚷着世风日下,人心叵测,不公浮躁,梦想多是白日梦的时候。他看到寻风,从而坚信,不管社会如何变迁,不管新世纪的光辉带来的颠覆有多大,是真的有这样的人,永远坚守心里的一片净土,坚守自己认知的正确和价值,虔诚地前行。而看似漫漫无边的朝圣路的尽头,就是信念。
张子奇愣在寻风疲倦的笑里,回过神来他和医生已不见了身影,想必是队长询问韩斌哥的伤情去了,困意来袭,他裹紧身上的大衣,往刘祺威那边靠了靠,打算就在这凑乎一晚。感叹刘祺威这小子还真能睡得这么死,殊不知,他自己头一歪,也跟着周公去了……
主治医生办公室
田中志今晚在家陪二年级的女儿,小家伙长时间终于见爸爸兴奋得不得了,终于讲了n个公主故事以后,哄得睡着了。自己也和妻子腻呼腻呼才睡。可没迷糊一会儿,医院电话就来了,说有个人,急救送来的,全身十几处的棍伤刀伤,情况危急,需要多些人手抢救。没办法,他只能起身也有点抱怨地驱车赶回医院。
一见到病人,也就是韩斌之后,所有埋怨都没了,只想着尽全力把重伤的伤者抢回来。
医者仁心,有仁心才会有仁术。医生也是普通人,也会累会抱怨会计算自己的既得利益。但更多时候,他们见到需要救治的人,却总会把所有抛到脑后,原因很简单,当有了拯救的权利,拯救别人就成了自然而然的选择。
“你也是警察吧”一进办公室,田中志首先问寻风。
寻风不答,默认。
“警察也是个高危职业啊,和医生一样。”田中志半开玩笑地说,但此时寻风没心情听俏皮话。继续沉默。他给寻风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寻风就等不及他把话题绕到韩斌身上,主动开口,“我同事他究竟怎么样了?”
田中志也自知多话了,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要说他也命大,伤虽然多,大都只是皮肉伤无关紧要,只是脾出血有点危险,但也处理好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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