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兵种直系长官时刻注意后方中军旗帜,不得擅自发出指令,违者军法处置!”“是!”各个军官也到了自己的位置,时刻注意前方动向和中军的旗帜。经过推敲和训练,陈逸推出了一整套信号旗体系,用于在语言没法完全实行的战场上,搭配号角和鼓等一起配合使用,来弥补古代战场上通讯状况不良,导致外围和中央意见不能及时互达,出现意见不合甚至完全相左的现象。为了杜绝这种现象,陈逸推出了信号旗,来尽可能的弥补信息不对称,他的努力辛劳,现在才是要开花结果的时候那。

崔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擦了擦眉毛上的汗珠儿,再一次睁大眼睛的时候,发现了远处山上缓缓飘起来的一缕烟。崔化忙一拍手:“来了,举旗,招待贵客!”旁边的士兵丝毫不敢怠慢,举起了右手的信号旗。其余各军主管马上收到信号,首当其冲的刀盾兵主管反应最快。“敌人到了,结玄武大阵!武!”说完他自己右手尖刀,左手盾牌,尖刀拍盾牌,每下都发出沉闷的响声,宛若战鼓的轰鸣一样,每拍一下自己都说着一声武字,士兵们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全部整齐划一的做着一样的动作。“武武武!”伴随着三个为一组有节奏的武的声音,吐掉木牌的大家迅速结阵,一声又一声铿锵有力的盾牌落地的声音响起,一共两层盾牌的结阵完全遮掩了后面地狱一般的景象,给人一种突破了盾牌后面就是一马平川的的错觉,人最好不要有错觉就像被称为人生三大错觉的他好像喜欢我一样,大家最好不要用这种错觉,会被自己恶心到的,真的,否则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之后的长枪兵团也向前集体踏出几步,每三步呼一个虎字,之后到达刀盾兵的正后方开始待机,再次沉默不语。弓弩兵那边,弓手全部箭在弦上,弩手端着神臂弩和旁边负责装填转递的另外两人三人为一组待机,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眼睛时刻重视着前方的变化。寂静无声,只有每个人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与鼓声同调的心跳的悸动,远处还有飞鸟时不时掠过时发出的叫声,不过都被大家自动无视掉了。

“来了。”大队人马的马蹄践踏在大地上通过震动传导从每一名士兵发麻的双腿传达到大脑,让略显疲惫的大脑活跃了起来。远处被铁蹄吓怕的四散飞去的尘土在空中舞转腾挪,之后继续被后面的马蹄踩在脚下,如此反复,生生不息。“王,您快看桥的另一侧,好像有等着咱们的汉军!”一名亲兵高声叫喊到,右日逐王兰顿张头一望,也能看见远处黑黝黝的高耸的盾牌大阵,他也心中一阵胆寒,自己的企图居然被发现了?废话,每年都这个时候来抢东西,傻子才摸不着规律,就像是社长一召唤青眼白龙就要融合究极青眼白龙一样正想着要不要退却的时候,旁边的秃噜时机恰好的说道:“王,现在正是我们族中勇士的尖刀,饱饮汉军鲜血的大好时机啊!”右日逐王一想到杀人也心痒难耐,把刀鞘中的刀一拔:“不要停顿,全军突击!杀光汉人!”后面匈奴士兵一阵鬼喊鬼叫,一个个的赶着向前冲,压根不用别人催逼的。上赶着送死啊,小声bb。

就在第一匹马要撞到盾牌上的时候,异变陡生!只见刚才平整的黄土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黑黝黝的大铁索,匈奴人的马撞上马蹄瞬间失控,马倒人倾覆,人从马上飞了下来,摔到了盾牌上。人刚刚摔到盾牌上,扛着盾牌的士兵收到盾牌传来的冲击力的一瞬间,除了手臂发麻之外,还有毫不迟疑的从盾牌预留好的缝隙中送出的尖刀。“武!”“噗呲!”排演过上百遍的玄武阵早就让士兵们懂得了下一秒钟该做什么,机械式的反击早已驱散了人性最后的温情,那名倒霉的匈奴人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便被尖刀捅穿了喉咙,第一条人命的消失出现了,不过没有出现在己方。

还没等右日逐王反应过来,惨剧在不断上演,因为奔跑的马根本不可能说停就停,碰到绊马索之后一个又一个的骑手被摔了下来,撞到盾牌上被刀盾兵的尖刀一个个送往地狱,仅仅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就有二十几个骑手瞬间丧命,伤亡数字不断地增加,哀嚎声此起彼伏,刚才还鬼喊鬼叫的人这下子全都发不出声音了,反差还真是大啊。

兰顿也察觉到了不对,但是想了想往日的事情还是大喊了一声:“大家继续冲,汉人的盾牌经不住多少的冲击力,只要在努力一会儿,他们就撑不住了,冲破防御之后后面的人就任我们杀了,粮食就全都有了!大家冲啊!”这个经验要是放在以前确实没错,但是对付陈逸这个法子就太蠢了。“蠢材,你的方法也许以前有用,但是对付主公的玄武阵,那就是无意义的打法。”要说原因的话,其实每名刀盾兵用的盾牌都是有着机关的,在摆放盾阵符合阵型需要的时候,机关会启动,盾牌会因为搭扣的设计紧紧的咬合在一起,让原来孤立的每一面盾牌变成一面盾牌,真正的成为铁板一块,受到的力量也会得到分散,不会出现一次冲击一个人体力不足迅速败下阵来的可能性。

这边骑兵的冲锋还在继续着,但是只要靠近盾牌到了刀的穿刺范围,玄武阵的锋刃丝毫不会怜悯,会迅速的刺出尖刀进行收割。这样的战法又持续了十几分钟,伤亡迅速增加,兰顿这边头皮发麻,第一次看到付出这么多伤亡还归然不动的盾牌阵。塔尔莫在旁边帮腔:“王,您看,最中间的盾牌已经瘪了下去,明显是体力不支了,只要我们在一鼓作气冲击一波儿,就能够取胜,否则,之前的伤亡会变得毫无意义。”“好!二郎们,盾阵以破,随我冲锋,斩杀汉狗啊!”刚才还心生退却的匈奴骑兵也冲了起来,本来发挥作用的绊马索因为使用次数太大金属疲劳出现了断裂,再也不能发挥作用。这也是兰顿敢让大家冲锋的原因。

“将军,玄武阵发来信号,大家已经疲惫,恐怕撑不住下一次他们的冲锋了。”“长枪兵到了出场的时候了,现在才是完整的玄武阵,变阵!”“是!”号旗高扬,号角齐鸣,长枪兵阵迅速收到信号。“弟兄们,该我们上场了,听信号,呼虎出枪!”刀盾兵正准备变换阵型,瞭望的士兵在高喊着:“十步!”“五步!”“到了!”“虎!”“虎!”刀盾兵撤去盾牌,每两个盾牌手之间留出一个人的位置,长枪兵就在撤去盾牌的一瞬间向前踏出一步,把长枪往前推送,“虎!”伴随着一声虎的怒吼,枪尖绽放出朵朵血花,冲上来的匈奴健儿被杀的人仰马翻,玄武除了厚厚的铠甲之外,还有就是充满着攻击性的尾巴,而这个代表蛇的冲击力十足的尾巴就是像蛇一样在后方静静蛰伏的长枪阵,不出则以,一出定然见血飘红。长枪扎出不容易迅速回收,但是这段时间内的攻势让包括兰顿在内所有的匈奴人全都吓傻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还没完那,弓弩兵!”崔化兴奋的吼一声,弓弩兵迅速收到消息,弩手迅速到达更后方用强弩进行点射最前排的马上骑手,但是完全不管马,而箭在弦上的弓手还非常冷静的等待着命令。弓弩兵长官没有多余的言语,弯弓射箭,一支响箭射向空中“咻啪!”弓手全部举起长弓:“风!”几百人的高呼仿佛真的带动了大风一样,飞蝗般的箭雨冲向了混乱的匈奴人,带起了一阵哭爹喊娘般的嚎哭,但是弓手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停顿,在战场上的他们,现在就是战争机器!每一支响箭射向空中,紧随其后的都是弓手高声齐呼的风声和一轮又一轮完全不停歇的箭矢抛射而出,刚才看似惨烈的伤亡数字被现在一轮箭雨轻松地超过,每个刚才耀武扬威的骑手就像洪水面前低矮的土墙一样迅速被冲毁淹没,本来待在中军认为完全安全的兰顿的面前马上变成了一片空白,他的大脑也随之一片空白,直到身后的一名亲兵被箭矢射中脑门栽在地上发出哀嚎他才清醒过来,。“快,快撤,不能留,快走!!!”塔尔莫第一个调转马头往后跑,然后扯着嗓子大喊:“快撤,快撤,快撤!!!”后面的人反应过来撤退,当第一匹马重新踏上桥另一边的土地的时候,崔化高喊:“开启陷阱!!!”早在旁边埋伏好的人迅速开启机关,连续三道绊马索重新从土中浮现而出,陷阱不用多高明和复杂,出其不意好用就行!陈逸这几手绊马索就能物尽其用,杀他个人仰马翻!

一匹匹马倒在了地上,骑手一个个摔了下来,然后被随之而来的飞蝗箭雨扎成了筛子,再起不能!兰顿整个人都傻了,他那会知道在刚才来过的路上还有着阻挡撤退的陷阱,而且正好在这无比让人难受的时候出现,他不需要杀伤多少人,只需要阻挡他们撤退的脚步,然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弓兵那铺天盖地的箭矢了。箭矢之下众生平等。崔化看到对面人仰马翻的样子哈哈大笑,心中一口恶气终于出了!他想起了陈逸在他出发的时候悄悄说的一句话,而他也把这句话转给了弓兵部队:“箭矢充足,尽管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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