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今天田家上下张灯结彩十分热闹,但是田家又没听说过有什么要结婚之类的喜事儿,结果现在这个样子让大家感觉一头雾水,直到大概下午五点左右,一队一百多人左右的队伍抵达了田家,其中最让人瞩目是一辆灰色的马车,没有用什么花哨的颜色,但是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于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下出现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马车里走出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人,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这个神秘人进了田府。行了,说这个神秘人是我不就行了,欲盖弥彰不好。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水……我什么也没说。
进了大门之后陈逸脱下长跑交给了齐虎,随身携带的佩刀交给潘悦,潘悦一脸傲气的把佩刀抱在怀里,齐虎虽然一脸嫉妒但是还是非常老实的拿着陈逸的袍子,陈逸一进大门儿就遇到了田昂出来迎接,虽然田昂并不认识这个少年,但是就看这次这个排场,这个少年绝对是话事人。“晚生见过田家家主田昂,晚生陈逸,代替家叔特来造访,唐突之处,望请恕罪。”“啊,陈少爷造访寒宅,不胜感激,请上座!”“哈哈,虽然人常言远来是客,但是我毕竟年纪尚浅,是不折不扣的晚辈,还是田家主上座吧!”虽然田昂还想再推辞,但是陈逸动了动左手食指,站在左边的潘悦就非常明白的动了动刀鞘,轻微的声响却让后面的田家人脸色大变,田昂眼睛微微眯起的盯着陈逸看,陈逸这个人畜无害的样子依旧维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这下田家人的感觉却是看到了索命的黑白无常一样,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松懈。
田昂只好坐到了正座上,陈逸找了个位置顺势而坐,跟着陈逸一起来的是宋亮,宋亮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一直跟在陈逸背后寸步不离,最后选择了一个陈逸的下手位置坐下,等到开饭后只是自顾自的吃饭,自始至终没有说话,有人来敬酒也只是稍微行礼,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不说话继续吃饭,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来宋亮这碰一鼻子灰了,久而久之都是围着陈逸问问题,关于学识的问题陈逸往往语出惊人,但是关于自己的出身却是讳莫如深,只是用一句家叔李汾太守之类的话语搪塞过去,一直跟众人摆着龙门阵打太极。田家众人纷纷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只好一个个都败下阵来,对于这个陈逸越发的好奇。
宴席临近末尾,陈逸提出:“听家叔说,田家家主在民间新收了几本古书,家叔酷爱经史典籍,所以这次造访也有意向让我将这几本古书带走借阅一番,不知道这几本古书今在何处啊?莫不是在田家主的书房之中?疯狂暗示”。田昂一开始还在纳闷儿,听到了最后一句明白了,这是有些悄悄话要单独找家主聊聊的意思。田昂也想亲自试试陈逸这个小孩儿的城府,于是顺势答道:“哈哈,不曾想被太守大人听闻,老夫一直有着些许不足称道的爱好,既然太守大人想要借阅一览,那便现在跟着老夫来书房吧,那些古书皆在书房之中妥善保存。”“既如此,那就进书房叨扰一番,还请见谅。”两个人离了宴席,前往田家家主田昂的书房,宋亮也起身离席,出了田府的大门后就上了门一骑绝尘而去,不知道去向了何方。
田昂,陈逸连着齐虎潘悦四个人进了书房,书房门一关,陈逸就找到了一张胡床大马金刀坐了下来,就这一个举动田昂就知道陈逸不是善茬,然后陈逸拍了拍衣服活动了一下身体,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那副德行折腾的我一身都疼,这种活动还是少来得好。”田昂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等待着陈逸的下文。
陈逸正襟危坐:“田家主,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凭您田家在此地的威望,应该也知道了这里的很多传闻吧,关于我的听说的也不少吧。”“对,上次太守府宴会之时,有幸见到了在屏风后的足下。”“田家主是聪明人,应该也大致的猜到了,我是现在的话事人。”“呵呵呵,足下来到这儿不会就是为了告诉老夫这个事实的吧,再者言说,足下一向行踪隐秘,今日既然暴露身份,那就想必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吧。”“哼哼,这样才好说,把东西拿过来。”齐虎从袖子里拿出一包布包包好的东西,这包东西一拿出来,田昂心神就一震,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把里面的东西打开,让田家家主过目。”齐虎慢慢的打开,田昂吓得往后一个凛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面全部都是一件件的珍贵首饰,但是比起那些珠光宝气的样子更能够吸引人的就是上面沾满的血迹,让见者无不触目惊心。陈逸微微一笑:“田家家主素来与其他各家多有交集,那么,想必这包里的金银首饰田家主应该也是都认得了吧。”田昂颤抖着手一件件的翻检着,他马上发现了这几件首饰他全都看见过,要么是那家大少爷的长命锁,要么是那家家主的传家宝,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全都沾满了血迹就这样静静地集中的躺在一个布包里面,那么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田昂指着这个布包问道:“足下,这,这,这……”,陈逸喝了口茶水之后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此之后的西河只能有一个声音,我希望大家都能非常和睦的在一起,发出一个声音,但是自从上次的生日宴会之后,大家好像都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只有少数的人派子弟前来应职,大多数的人却对我的倡议置之不理,甚至在郡府推行新政策的时候还有很多的阻挠,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很为难那。”“所以……”“所以,你现在见到的这些东西他们原来的主人,都在利刃之下化作一捧焦土了,这些家族,从今天开始,正式从西河郡除名,他们的土地奴仆也由官方接手,大部分的奴仆会成为新的自由民为西河郡提供徭役和赋税,但是那些家族本身的人吗,很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田昂被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话吓得左手不停的在抖,不是他胆子小,这个人说的话绝对不像在开玩笑!
田昂冷静了下来,非常冷静的问道:“那,足下想让我们怎么做?”“说来简单,表现一下诚意。”田昂继续追问道:“那么,何为诚意那。”“嘴说恐有遗漏,田家主自己看吧。”说完之后就掏出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了,田昂也在想为啥陈逸显得很富裕的样子,动不动就是一张质地很好的纸张拿了出来,就算是汉朝这个时候纸张还是相当稀少的事情,不过对于田昂来说,最吸引他的肯定是纸上的内容。在田昂慢慢的阅览纸上内容的时候,陈逸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之后走到田昂身边的位置,开始有意无意的做起了伸展运动,在活动着坐的麻木的筋骨,潘悦还是那样怀里抱着刀,但是慢慢的移动到了陈逸的身边。这之后田昂看着上面的内容越发的脸色不好看。上面的内容其实还挺多的,而且还挺复杂的,最主要的几点就是:一,从今往后,每家必须按时上缴赋税,接受条款后会有专门的人来丈量土地,之后会按照这些土地来缴纳赋税,之后获得的土地在经过丈量,但是因为有后面加的一条,凡是新获得的土地必须经过政府审核批准才能生效,之后会发放新的田契地契,但是不傻的就知道基本上不会给了,在之后又有增加的附属条款,凡是擅自增加土地未经官方批准的,将所得土地收归官府所有没收,还要缴纳相当于所有合法获得土地三年应缴赋税税额的罚金,情节严重的公然对抗政府的行为,将会抄家处理,没收全部财产,所有家人变卖为奴。这是有关土地方面的条款。二,就是要求每个家族的家仆和主人家也要定期服一定的徭役,如果不想服徭役的,那么可以用铜钱布匹之类的代替徭役,可以说陈逸稍微借鉴了一下租庸调制度租庸调制度是唐朝的徭役制度,不知道大家可以自行百度,这里就不水字数了。至于第三个,是有关家族子弟的,这条相对简短,大致意思就是说家族子弟必须进入太守府的学堂进行专门的培训,之后的话用了一句唯才是举来说明这项举措的最后结果。其余的话,陈逸还规定了一些别的条条框框,后面的虽然还很严格,但是属于田昂这边还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只有前面几条是田昂这边绝对无法接受的,再说了,虽然第三条看上去是有利无害,但是实际上在田昂他们这些大家家主看来,这就跟战国时期各国送质子的感觉一模一样,比起前面来说更加危险。
田昂缓了一会儿之后,说了句:“抱歉,足下的条件实在是让老夫无法接受。”刚说完这句话,田昂就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陈逸一把揪住田昂的脖领子,然后直接把这个人摔在了墙上,陈逸顺势从十分配合的潘悦哪里把佩刀拔了出来。寒光一闪而过,之后这把宝刀就搁在了田昂的脖子上,田昂还没从骨头散架了之后眼冒金星的时候回过神来,突然就感觉脖子一阵发凉,然后刚才难受的表情就转换成了震惊,瞪得滚圆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陈逸。
“喂,臭老头,你以为我是来谈条件的?我的话一出,你就是赞成,没有反对,你要是反对的话,整个田家就会从今天开始消失,你们所有的财产和土地都会被我们这边接受,这就是赔一半儿,还是血本无归,你原来是商人起家,这点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吧。”“哼,我们田家家世清白,绝对不会答应你这种暴虐之举!”陈逸抽回刀直接一大沓子纸拍在了田昂的脸上。“清白!美妙的谎言,你自己看看吧,这些都是你那些血腥发家史的青史留名,一件件一桩桩,全都写的清楚明白,你是打算在我有你大量案底儿的情况下,跟我说你身家清白,说你的发家史只有自己的血汗没有别人的血泪是吗!老东西,看清楚自己吧,你就是个渣子,我想让你回了土轻而易举,而且我还能让你在公众面前,挨着千夫所指老老实实死去。”田昂看着这些纸张,后背在墙上缓缓滑落,然后没力气坐到了地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