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君上,君上万安。”林嘉誉一入内殿,便是跪地行拜礼。

容袭随口道:“起来吧。”

“君上,臣……”

“容袭,你还别,近日来同你上书褚丰羽好话的臣子还真不少。”玉染拿着几册奏折从中庭地方向进来,刚刚才从屏风后头出来,便与林嘉誉打了个照面,林嘉誉的话也就被这么打断了。

玉染顿了顿,看着林嘉誉道:“这位是?”

“你认识她的女儿。”容袭笑道。

“噢,是林典仪吧。”玉染的语气颇为肯定。

“是……”

“你的女儿颇为可爱,就是不大适合呆在王宫里,若是无人照应,恐怕会白白丢了性命。”玉染微笑着启唇道。

“这……姑娘所言是何意?”林典仪有些疑惑。首先当然因为这里是云华殿的内殿,一般不可能会有女子可以出现在这里。更何况,他若是没有听错,刚才此女子似乎是直接喊了君上的名讳?而且君上的脸上更是毫无怒意。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既然送了自己女儿来选秀,就应当好好照看她一番。你看褚太尉就有好好地在照顾着他的女儿,你也可以学学。”玉染的语气格外平稳,“比如典仪你日日走在君主跟前,自然更有机会多多为自己子女美言一番。”

玉染这话听起来着实僭越,明明她的身份未可知,偏偏就给人一种锋芒刺背的感觉。林嘉誉一听,便是浑身一惊,直接朝着容袭深深作揖,“臣……臣不敢,臣惶恐。”

容袭无声一笑,抬眸道:“你还没有听出来,她只是在吓你吗?”

林嘉誉先是下意识地看了玉染一眼,然后又是转而看向容袭,他双手已然呈作揖姿态,片刻后开口问道:“君上,不知这位姑娘是……”

容袭朝玉染抬了抬下巴,趁着林嘉誉还没有抬头,于是薄唇开阖,朝玉染无声道:此人无事。

玉染点零头,随后一步步走到了林嘉誉的跟前,也就是容袭的桌案旁。她的步子极为缓慢,脚步声更是极轻,听起来稳重而静谧。

玉染将手里的奏折轻轻搁在桌案边沿,回过身的时候恰好与刚刚抬头的林嘉誉对上视线。

玉染眼底安静深邃,薄唇轻启,微微一笑道:“初次见面,我叫玉染,目前和你女儿住在一个殿里。”

“玉染……玉……”林嘉誉兀自念着念着就觉得不对了,他猛地抬头看着玉染,接着脸色逐渐地变换起来,“这……这名字……明元君!”

林嘉誉见着容袭也是朝他肯定地点了头之后,一下子便被惊得直接跪在霖上,“明元君,刚才多有失仪,请明元君恕罪!”

玉染柳眉微扬,“孤恕你什么罪啊?你又不是孤的臣子,要恕罪你也得找你的倾怀君才是。”

“这……请君上恕罪!”林嘉誉闻言,稍微僵了僵,随后便冲着容袭道。

“阿染,你把林典仪给吓着了,他可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了。”容袭抬眸对玉染笑道。

玉染轻笑一声,开口道:“林典仪快些起来吧,你听听,容袭都在心疼你了。”

“臣不敢。”林嘉誉起身之后,愣是半晌都没敢抬头看玉染。

“孤在倾怀的传闻中莫非如蛇蝎一般怖人,竟是让林典仪如此惧怕,连正眼都不敢看上一看?”玉染语气温和,有些好笑地道。

“非也,明元君之名为世人敬仰,臣不敢不敬。”林嘉誉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之后慢慢抬头,朝玉染作揖道。

玉染笑了一声,朝容袭看了一眼,走至一旁榻上坐下,没有再继续言语。

容袭此时才开口道:“林典仪来是有何事?”

“宫中选秀,虽是为亲王、侯爷等准备,但也不可一次皆不露面。故而臣安排了三日后的西香亭赏梅赏雪宴,宾客与秀女的坐席臣会安排妥当,不会让人失了礼节。”林嘉誉道。

容袭稍微默了一会儿,随后又笑着问起玉染来,“阿染,可有这份雅兴陪我过去呆一会儿啊?”

玉染看着杂书,目不斜视道:“我现在名义上是你玉丞相的女儿,他去我不去,像话吗?”

“这么就不是因为我才肯去的?”容袭故意道。

“哦,褚太尉刚好也会去吧?”玉染又无视了容袭,忽然抬眸对林典仪道。

林嘉誉一怔,随后立刻回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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