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夜色与其他地方不同,月宫近在咫尺,眼力好一些的,连它门前桂树上的叶子都能看得真真切切。而各路星宿也都在自己的方位熠熠闪烁着。
苏木棉瞒过了南天门的守卫,轻车熟路到了太上老君府,深夜造访,苏木棉站在门口徘徊,正不知该如何敲开自己的门表明来意的时候,门却忽然开了。
彼时她正站在大门口,已是避无可避,便干脆大大方方站着,只等着开门的人来问话。
哪知门方一开,里头的人愣了一下,她也吃了一惊。
沉心从门内急匆匆走出来到了她面前:“怎么你来了?”
苏木棉心下松了一口气道:“我不放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是否安然回来了,我正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呢,没想到咱们心有灵犀,你就正巧出来了。”
苏木棉正庆幸着自己的好运气,沉心却嗔了她一眼道:“哪里是正巧,师父说有人来找我,让我出门来迎接。我正纳闷是谁,没想到是你。没有天界的拜帖,你怎么进来的?”
苏木棉心下惊叹太上老君神机妙算,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趁南天门守卫不注意溜进来的。”
沉心听她这么一说,又四下观察了一番,轻声说道:“那你赶紧走吧,趁夜没人看到你。”
苏木棉拉了拉她的手:“见到你我也就放心了,那我走了。”
沉心忽然有些感动,她活了几万年,很少有过这样的情绪,如今有了,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又急着掩饰,只对着苏木棉摆手道:“快走吧。”
苏木棉将走之际,脚步却有些踟蹰,她有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沉心看在眼里,爽快问道:“你可有什么要问?”
苏木棉见她已将自己心思看穿,便觉得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她折转身回来说:“那日你与…那穷奇…”
她扭扭捏捏话说一半,沉心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沉心也未曾想过要隐瞒什么,她说:“那日我与它缠斗,见打不过,便遁了,让他追了好一路,这才脱险。想来他如此彪悍,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沉心最后那一句,是心知苏木棉担心着那人的安危,她压低了声音对苏木棉说:“眼见为实,先前你不信我说的,眼下你自己看到了,你自己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我不知里面的缘由,若你也不知他为何发狂,那总要有人明白才行。”
苏木棉抬眼看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沉心干脆再挑明了一些:“我们神兽,若不是遇到极大的危机或者自己不能控制,不然绝不会轻易显露真身。你可记得我那时是为何现着真身到处跑?若他有理智,他不会。”
苏木棉其实心里怎会不明白,可是话未挑明时,她还心存一些侥幸,但沉心此番话一说,她觉得已是避无可避。
沉心见她深思,又补充道:“若我们见过他,也许旁人也见过,问题可大可小,你可明白?”
沉心如此掏心掏肺一番言语,苏木棉心中感激,自然也晓得事情轻重,她点了点头道:“我会去查清楚的。”
沉心也点了点头,而后想起了什么自嘲一般笑了起来,她叹息道:“我自诩是正经八百的神兽,如今却打不过穷奇的后代,他果真是厉害。”
沉心拍了拍苏木棉的肩膀道:“你快些离开吧。”
苏木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与沉心道了别,沉心目送着她走远,这才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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