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轻掸袍袖,继而一本正经道:“圣人云: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千古情帝,出我大汉,其享尊号,谥曰孝哀。昔孝哀皇帝,年少经事,沥血登基,可谓:惯看清秋色,不意春江月,经血心中厌,独癖花美男。恰又天作董贤者,假凤虚凰,貌比菊花,唇润舌灵,箫吹入仙也。仅只一曲春宵,便霸龙床七载,一桃口口分食,断袖惟恐惊梦。真真十分疼、百般爱,雨千播、情万种,实实妒杀三宫六院,竟致多少天仙美人,去亦含苞。诚可谓:凤求凰一夕忙,龙附凤三千床,惺惺相惜情未了,日昏非婚江山忘。”
此一段书,只惊得众皆失神,尽都静默,霎时满堂沉寂,落针可听。
半晌,不知谁人,当先爆出一声叫好,继之楼上又笑,更发叹语道:“异性欢爱,多为需要同性恩义,才作真情。今听先生一席话,了却心中无数孽,乃倍感解脱,获益匪浅也。”
言未毕,噪乱顿起,顷刻间,嬉笑怒骂、欢言恨语,即炸响市井。
如是情景,刘备早习以为常,故见怪不怪,仅摇头轻笑道:“同性之恋,虽不可取,然同性相惜,却情比金坚,实难能可贵也!”遂暗叹定意,乃对兄弟手足之渴慕,深种心间。
闹愈大时,忽惊堂木响处,颜守义轻掸袍袖,慢条斯理道:“各位看官,静听我言,莫吵莫闹,惟妙惟笑。所谓:书说故事,无奇不有。想来:千古情帝出大汉,分桃断袖三千爱,而今一语同性恋,公等明事勿闹怪。”
一气平述,话锋即转,但闻颜守义抚案轻叹,直言不讳道:“道罢千古情帝,再曰万载婴皇,那光怪陆离之事,更一个活脱现世了得。”
仅此一语,刹那俱静,众皆奇之欲之,顿起兴致,遂都凝神倾听。
颜守义见之,含笑点头,随又叹声说道:“有道是:帝王无情总留情,大内儿郎凭任性君无戏言偏闹戏,小鬼一笑出狗官。”
一言即落,掷地有声,片刻惊诧,满堂大哄。
颜守义不以为意,仅清嗓数咳,继而朗声说道:“想我大汉王朝,历二十余代,中经王莽逆篡,风雨飘摇,至今挺立,论及先君上祖,无不圣极霸极,纵有钟情帝、圣婴皇,撞鬼着魔,雄起依旧。”
声未绝,众皆呼善,惟有雅室刘备,默然轻叹。
呼未毕,颜守义已然似笑非笑,不急不徐道:“莫道婴皇尊号,单论何出狗官,咄咄怪事,鬼亦神嚎。”
慢条斯理中,馆内复静,众皆望看台上,乃听颜守义一本正经道:“话说当年,天子幼小,颇喜灵性宠物,尝养仔犬在宫,惯与嬉戏。一日临朝,天子乐且未够,执要带之上殿,近侍劝阻不能,又未敢不从,只得浑拿禁卫官袍,罩于仔犬身上,以掩之虚抱,随驾来朝。”
言说一半,众皆吁叹,颜守义视之轻笑,随故作拖腔道:“所谓:巧不巧唇间道,妙不妙眉间笑。惟止一次携宠上殿,便闹得个鬼哭神嚎。是日朝堂,天子登阶高坐,百官依礼呼拜,一呼方毕,二声未起,早惊仔犬落地,近侍猝不及防,再探手抓时,那犬连着官袍,已蹿下阶去。”
话音未落,满堂惊呼齐作,然闹噪之间,全无一人嬉笑。
颜守义台上见之,乃含笑点头,继又清嗓说道:“乍逢变故,文武亦惊,但见官袍凭空而落,贴地疾走,众官俱为疑惑。正乱之际,仔犬透袍而出,随急转上殿,就奔天子近侧,后望向阶下,恨叫不已。百官惊魂初定,不禁啼笑皆非,惟有首辅相宰,面色凝重,乃开步出班,拾起地上官袍,径拜天子,进谏一言。只此一言,惊天动地,顿令鬼哭,顿使神嚎。”
抑扬顿挫间,疑团抖落,再将众人好奇之心,紧紧抓住。
正是:三代内,知兴衰五代中,看成败七代八代鬼神顾,十代开外戳天洞。
究竟颜守义续说何书,又怎生新奇绝妙,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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