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这是多一点吗?都这么多管血了,那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少血让你抽。”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给护士说着,她不是抱怨而是为了若平。她知道说出来肯定会惹得人都不高兴所以她果断放弃了。
也许当一个人想要守护一件东西却无从下手时,那时候的他一定是最落魄和值得人同情的,就像小霞一样,她是多么想让护士停止这个残忍的动作可是现实的逼迫不得不让她屈服。
“记得所喝点水,今天确实抽的多。”护士拔出那根让人痛恨已久的针并且对若平说着。
对于所有经历过的人都好想对那些针说:“你这个坏东西,还沾着我不走了,等下一次我非把你扔掉。”尽管这里面夹杂了另一种感情可也算是一种态度吧!
这项让人恼怒的过程终于结束了,整整抽了九管,血红色的液体就这样随护士一起出去了。
“若平,赶紧喝点水,抽了那么多血,真是的”小霞并没有多说什么,最后只是递过去一杯水随之叹了一口气。
再强大的反抗貌似是没有任何余力,想必已经禁锢所有要爆发的力量,就连若平也只能乖乖就范。
躺在床上的若平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在他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何时才能好,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还是更久?他越想越害怕,忙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进入医院的那刻起,即就是他做好了完的准备也经不住现实给他的重重的一锤。小霞出去预约新的检查项目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护士倒是跑的很勤快,一个接一个的让若平签字,一会儿这张单子,一会儿那张单子,感觉好像是坐在办公室的领导一样。
刚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情,一个护士就推着医药车进来。
“你是周若平吧!”她又重复了一声若平的名字,若平点了点自己的头接着嗯了一声。
“这是几瓶消炎药,先给你打上,医生明早回来检查你的病况,到时候再给你讲治疗方案。”说罢就将车上摆放的几瓶透明液体挂在了吊杆上,护士在一旁再一次取出了针头,若平看着那银白色的针头就好比胆小的绵羊看到了凶猛的天敌一样害怕至极。
如今的医院也追赶时代潮流,由于孩子的血管比较薄弱所以以往的钢针只给大人们用,孩子们采用软针头,听说方便,好用,但是当软针头拿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感觉有些后悔。
很长的针用塑料包装,比钢针还长,它包扎的很严实,扎到血管里的那一刻,若平手心一下都是汗,其实他是多么想哭,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在为自己加油:“都是这么大的孩子了,别和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忍一下就过去。”他紧紧抿着嘴,争取平静的结束。
表面是针,取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软管子,这也是若平出院的时候才看到的,那个伤口要比钢针扎的大一些,固然疼痛感也就大一些。
“若平,我们明天还要去做光照射,还有彩超”各种各样的检查如流水般涌到若平的身上,这些检查小霞已经做过预约了,只要明天按时排队就行。
凡是都是利弊的两方面,钢针虽短,但它当天可以得到释放,天天扎却很痛。软针虽然长,但它要一直带上好几天,不过不用天天扎,可是睡觉时要留意。
一天终于快过完了,眼看着太阳即将西下,若平的吊瓶也打完了,他一个人没事干就呆呆地坐在床上。不是休息就是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或是在门外的走廊来回走动。
每天都是如此,若平只有一种很是无聊的感觉,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派遣这种感觉,丝毫没有想要高兴的事物,似乎已经失去灵魂,自己的这一身躯壳只是这些精神物质的承载者。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腿上的血红斑下去了多少,自己那时变紫的脚是否已经不再那么可怕。
一天,两天,三天随着时间的消磨和药物的治疗终于下去了好多。面对这种事情的发生,依旧没有笑容的若平变的有些淡淡微笑,那张平直的嘴也有了上翘的趋势。他迫不及待要给小霞分享这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姑姑,快看,快看,我腿上好了很多啊,是不是过了几天就可以回家了?”若平实在不想呆在这里,虽说是养精蓄锐,可这种带有病痛折磨的休息谁也不想享受。毕竟都快一周了,每就是那几件来来回回重复的事情,没有任何意思。
“再说吧!着急回去做啥,啥都没看好,一切要听医生的。”小霞意向直来直去,或许专业书农村人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普遍特性吧。在她的心里也知道若平为什么要这样讲。
若平一直都非常关注自己的脚和腿,他所有的焦点不再分散,还记得看到他第一次看到病情好转的时候,他内心的那种激动劲儿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一个孩子他是多么向往希望,当他所期盼的事情一步步的发生时,他的内心变化似乎是突然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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