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带着点儿颤儿,还有一丝类似于劫后余生的庆幸,喜忧参半。
“姐,你勒太紧了……”许湛无奈地笑。
许茉摸了摸弟弟的头,“你怎么不立刻告诉我?”
许湛看向她,“好不容易出国一趟,想着让你多玩会儿,我又没什么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许茉就想起自己在悠闲度假的时候,许湛正在病房里躺着。
莫名的伤感在心中弥漫开来,许茉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是姐姐不好,对不起。”但凡她能多陪一点亲人,也是好的。
“姐,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在玩地开心吗?”
许茉敷衍地点点头,只是问道,“医生怎么说,后续怎么安排呢?”
许湛沉默一会儿,“还是老毛病,姐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当年做过手术早就好了,只不过有点小毛病时不时要抽风一下,死不了的。”
许茉难得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说那个字的?不吉利。”
许湛笑起来,“老迷信。”
安抚好许湛,许茉走了出来,许舅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抽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锁着。
许茉不喜欢烟味,此时此刻却忍着。
“小茉,这病房的费用你也知道,舅舅已经垫了这几天的了,接下来,我手里是真没钱了,你也知道你舅母那个脾气。”男人说着,又深吸了一口气。
许茉点点头,“我都懂,接下来我来安排,还是谢谢舅舅了。”
许舅低头,声音惆怅,“你这孩子也是苦,你妈走后,我们也没多说要多照顾你一点,平常你舅母说话难听了点,你也别往心里去。”
说完,他看向这位侄女,青春窈窕,年少正当。
他倏地想起,当年那位出手阔绰的贵人。
良久,他也只是叹了口气。
许茉沉默一会儿,“舅舅,你的心我也知道,这几天还是麻烦你了,我其实接点通告,也都足够了。”
不过是苦了点,她不怕。
刚刚她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许湛其实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这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许舅掐灭烟头,“有什么其他需要的,记得跟我说。”
许茉点点头。
送走许舅,许茉透过窗外,看向这夜晚的月。
医院冷清,依稀泛着消毒水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她感觉,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
终于,她下定决心。
打开手机,翻开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响了一声以后,对方立马接通,“喂,是秦伯吗?”
“嗯,我是许茉,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他不喜欢,那她在这之后就尽量少接触一点,但是现下,许茉并未觉得自己和梁江行的联系接触有什么不妥,两人也并非那么亲密,顶多是话多说了几句的朋友关系。
沈慎看许茉乖巧地应下,表情总算缓和了一点。
车子平稳地运行,秦伯在前面驾驶。
沈慎捞起她的手,柔软白嫩,摩挲了几下,他开了口,“你们是不是快要放寒假了?”
他猛然想起,小女友是大学生,还有假期这一说。
许茉想了会儿,“嗯……”
她难得叹了口气,有点惆怅,“时间过得好快啊……没想到又要准备期末考了……”
夜以继日的拼搏奋斗又要来临了,每年这时候就跟打仗一样。期末和期中还不同,还会有严格的表演考核,到时候宋博士亲自验收,光是这样想起来,许茉就无端紧张。
沈慎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起来,“早跟你说过,太紧张不是好事,你应该学会适度放松。”
许茉看向他,好像记忆之中从未看见他慌乱的样子,一直都是游刃有余,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样的,她学不来。
就像是每次见他,她内心里,也总是揣着点什么,紧紧地束缚着她。
“放松吗?”许茉喃喃道。
沈慎朝向她,微微点了点下巴,然后拽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许茉登时脸热起来,别过脸去,侧着脸埋在他胸前。
从沈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半边莹润洁白的轮廓。鸦黑的睫毛微微颤着,眼皮泛着点粉,像是安静的瓷娃娃,精致又易碎,天生就适合别人将她捧至手心。
“假期多陪陪我,嗯?”沈慎敛眸,嗓音清越。
“可是我已经看好回家的车票了……”许茉手无处安放,无意识地在他的臂膀处划圈圈。
学校的校历可以在公众号上查到,为了避免抢不到票,她早就作好打算了。
“秦伯会安排好。”沈慎定定地看着她。
“……那好吧。”
夜已经很深了。
盘山路上的枝桠已然萧瑟,孤零零的残叶挂在上头,笼不住昏黄路灯挥散出来的光影。
安园山庄早就有人侯在门外,沈慎拥着她下车,揽过她的腰,在上面捏了一把。
“太瘦了。”他感叹了一声。
许茉其实该有的地方都很饱满,腰肢这一块儿,却十分纤细,盈盈一握。
今天的场子,人又换了一批,许茉没有一个是面熟的。
“这是你的新朋友吗?”许茉跟着他坐下来,沈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下颚至脖颈那侧的线条格外利落,清晰又明了,似是刀锋刻出。
“你说算就算。”他笑起来,手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指尖带着点冰凉,就这么探入她的大衣内侧。
没人注意这边的小细节,无声的暧昧最是诱人。
许茉按住他乱动的手,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以前我没见过他们。”
沈慎继续放肆,她那点小力气压根比不过他的,无畏挣扎也只是另一种味道的欲拒还迎。
“这样啊……”沈慎尾调拖长,带着点不明的挠人的意味。
角落里晦暗不明,衬得他的脸愈发俊美逼人,似是镀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朋友新不新我不知道,但是新姿势我倒是可以解锁几个。”沈慎声音压得很低,就凑在许茉耳边。
她觉得自己要热爆炸了。
他在很多时候,的确有那个资本,让人情难自禁,深陷其中。
沈慎说到做到,从未食言。晚上拉着她不知疲倦地探索,这一晚,安园这里,先是浴室,再是沙发,以及沙发下侧的毛毯,床尾的凳子,最后才是柔软的大床。
到后来,许茉只会闭着眼,温吞吞地哼哼唧唧,任由身后的男人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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