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请你去呢。”

我应了要跟去,谁料腿脚僵硬,却是打了个趔趄,雪羽忙搀着我,我觉得丢人极了,空有一身拳脚功夫,心理素质怎么就这样差呢。

我随着雪羽再次来到舒夫人的房中,这回才注意到,娘亲屋外院子里竟是种了许多梅花,这大冷的天,点点花骨朵绽放,红艳烈烈,很有一丝生机盎然的意味。

雪羽掀了帘子让我进去,我就看见娘亲正坐在一张软榻上,膝前放着一个阵线盒子,却是在缝着一方锦绣缎子。

“莞宁回来了。”娘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却是那样地温柔,我不由怔了一下。

“娘,我回来了。”我上前微微道了个万福,站立一旁。

舒夫人朝我招招手,然后继续缝着那缎子,一边说:“来,到娘身边坐坐,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青蝶很利索地将软榻上的针线盒挪了挪,又加了一个靠背垫,我也依言过去坐着,雪羽又将一个暖手抄放到我手中,我抱着暖手抄,却不知道说什么话题。

还是她先开口了,“这些天,你又和漕帮和江流军接触了是吗?”

我的手心微微渗出汗来,我轻声应道:“是孩儿没用,让漕帮的人劫持了去,还被他们利用了。”

“好了,总算做好了。”娘亲将线剪断,我见那做的是一个方形的小绸布口袋,已经是封了口的,我猜大概是香囊吧,里面可能是装些香料、草药什么的。

“你能回来就很好了。”舒夫人将香囊放到一个托盘中,雪羽将它端走,青蝶也将针线盒给收拾起来,又拿了一块毛毯给舒夫人搭上膝盖。

“日后我们宝盐号的日子就会更不太平了,这都要你撑着啊,莞宁。”舒夫人语重心长。

这大半天,我都静静地听着娘亲的教诲,我没有料到,娘亲虽然病了许多天,但对周围的事情都知道的很清楚,就连朱烈与梁知府四姨太的事情她都知道。

“盐税是朝廷的大收入,可是他们没有能力垄断盐运,只能给发盐引给我们这些盐商,两方都能分到利益。如今天下战乱几年了,军饷似乎永远也不会够,也只能加税再加税,梁知府本身就是个贪财好色无能又喜功的人,但他儿子却是江北大营的将军,他以这个为名义屡次压榨临川城中的商户,偏偏我们又得罪了他,他打不成你的主意,便扣了我们的盐引,碧婵因为护主,也惨遭噩运。”

“梁知府的四姨太虽然是半老徐娘,可因为是梁将军的生母,也是很有地位,以前她多次寻朱烈麻烦,都被朱烈拒绝。可这次也是没有了办法,也只能是委屈他,才让我们宝盐号有所喘气,虽然没有了盐引,我们的仓库反而受到衙门的保护。”

我渐渐明白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关于码头仓库,关于赵四说的龌龊的事。

我也问娘亲:“娘,您知道码头仓库着火爆炸的事吗?”

“知道一些。”娘亲说,“我相信朱烈应该早收到消息,早有安排。”

原来还是只有我不知道吗?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也想不出有什么立场,娘亲不愿意多说,我也就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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