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柠也跟着回忆着。

贾仲海接着说道:“那个时候,即使外面的阳光和煦温暖在我看来也似乎如同穷秋一般令人厌烦至极的,我想逃离到一片没有人认识我的幽静雅致之处,让自己的心随着风自在的飞起来,那么轻,那么轻,如果能飘上云端就好了,无奈,现实的环境之中却有了太多的细雨如愁。”

何云柠其实也不能完全没有知晓与理解那个时候贾仲海到底是怎么遭遇与心情,只是联想起了自己曾经命悬一线的时候,其实心中也是惶恐不安的,好在都能化险为夷了。每一段经历都是堆积成现在的自己不可或缺的元素,如果时间可以倒退,那么在那个时候想一想,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何云柠对贾仲海说道:“贾仲海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已经发生的事儿也是过去的不可改变的,那么也只能如此吧。”

贾仲海认同的点点头。过去的事情也只能让它飘然远去,无论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那些过往,也无力去改变曾经发生的事实了。愉悦也罢,忧愁也罢,都是一种经历了。贾仲海虽然一番感慨万千,但是对与何云柠这样的合作还是很看好的,因为何云柠开出的价码还是双方都会赢得良好局面的样子,贾仲海于是认真的思谋着后来的打算,想了一会儿便说要告辞了,告辞的时候告诉何云柠,过几日说不定就会有了合适的人选推荐过来了。

送走了贾仲海,慕云茶社又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有时候觉得忙一点儿也是挺好的,因为很是充实,虽然疲惫一点儿但是却又觉得睡得很香。

不过,现在的何云梅就似乎没有那样的自在了,除了忙碌之余,还是惦记着那一番深深的情感也还惦记着那一段没有给出的解释,这种心情是算作矛盾么,或者这样的词形容出来也不是很恰当。这样的感觉也许与那个时候夏思佩还是不知道自己倾慕之人便是自己的素未谋面的丈夫的时候那种心情有些相似之处,可是细细想来却又不太一样。那个时候的夏思佩,仿佛是看着春日花瓣如同蝴蝶那轻盈盈的翅膀,点点微红的花瓣上似乎是喜气洋洋的红灯笼,微微金黄的花瓣好像是少女第一次喜悦的带上金簪子,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教人过目难忘,可是清晨伴着朝阳看到这些是那么的繁盛,花团锦簇,为何傍晚十分随着夕阳西下看到的便是没有多少花朵的枝头了,夏思佩能有的只是一声叹息,叹人间竟然有如此多的阴错阳差,而这样的阴错阳差却又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好在这段夏思佩的感情纠葛是云开月明。现在的何云梅似乎是两番心思,彼此没有交织在一起,可是又似乎势必要交织在一起,好像是一张网,那么两股线编织成的一张网,倘若一根线能够舒缓出来了,另一根线才能成为真正的红线,那种牵着男女姻缘的红线。

何云梅对着那飞着的小燕子发呆,何云柠问她在想什么。何云梅告诉何云柠,看着燕子穿梭在那帘幕之中,这不是它们的旧巢,它们的老家在哪儿,似乎谁也不知晓,不过现在的状态还是很好,燕子双伴,带着新鲜之感东顾西盼,接着轻轻松松的飞过花梢之边,尾巴好像是剪刀一般,减开了花朵的倩,然后燕子又飞过充满了芬芳气味的小路之边,似乎是在比赛着,又似乎在嬉戏着,那样子的充满了快乐,它们似乎只有喜,却不懂得人们的愁,倘若自己变成一只小燕子,那么该有多好呢。何云柠告诉何云梅,说不定小燕子它们也有自己的愁怨呢,这里算是新巢,但是谁又知道它们是不是想念旧巢呢,那旧巢是不是已经有了一层蒙蒙的灰尘了,那细雨绵绵的时候是不是那里也会潮湿呢。想来也是,谁也没有办法能够真正的体会谁的心境,先不说是不是认同了,能给予理解那便也是不错的了。

贾仲海办事倒是速度极快的,才过了没有多久,便推荐了两个人选过来,贾仲海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并没用随着一同前来。他写了推荐信笺,介绍了她们的基本情况。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过往的经历也只不过是经历而已,仅仅从这样从前推断之后,也未必是准确的,谁也不能抹杀人的多样性与发展性的,如果仅仅从此而看,那就是过于武断了。

何云柠看着信中所言,心想,真的是正方两方面都被他说了,处事也是老道了,一旦这是合适的人选,那么贾仲海公子就是功不可没了,可是一旦觉得不合适了,贾仲海公子也算是事前提点过了,也怪不得他了。

何云柠打开贾仲海的推荐信,只看了两个名字,其余都是没有阅读的,她自有自己的打算,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得当,总是想试一试,哪怕这是一种徒劳,也是想尽力试一试。贾仲海公子推荐的两位姑娘年纪相仿,一位名叫苗素玉,另一位名叫邵淑墨。

何云柠撇开了那关于她俩的介绍的东西,想着营造出来一些宽松而融洽的氛围,闲话了几句家常之后,接着问道:“两位姑娘,初次来慕云茶社,我对你们的过往也没有什么了解的,现在想问问你们自己的情况,还有对茶社的了解之处。”

邵淑墨站在离着何云柠比较近的地方,便首先发言了,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从她关于茶叶的认识了解,到自己研究品茗的心得,又从关于对待不同客人的不同讲究,再到关于茶社布置的体会,似乎都是那么的头头是道,不过也都是一些主流的见解,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看来也是做足了前期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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