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把消息送到了?”陆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声音里满是惊疑。
以龙元修夫妻的性格,不可能置自己亲生孩子的性命于不顾,唯一的可能是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以至于龙元修和庄明月彻底改变了态度。
前去送信的暗卫立刻跪下,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满是坦然:“属下亲自将信送到两人手里,待他们看过之后,这才返回向您复命。”
陆涥也明白心腹暗卫不会轻易背叛他,可到底哪里出了错,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原本布置好天罗地网,就等两个人钻进来,谁曾想由于莫须有的原因功亏一篑。
自陆涥发火一直保持安静的棂突然开口:“把那孩子带过来!”
亲生孩子不可能不管,那要不是亲生的呢?
想到前段时间苏葵洲的表现,他一颗心越来越凉,如果孩子真的是假的,他们无疑被苏葵洲耍的团团转。
被背叛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孩子已经被送到她父母手里,他们完全失去了先机。
说不准还会被龙元修抓住漏洞肆意打击报复。
思考间,孩子被下人领上来,棂走近仔细端详。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眉眼是相似的,不过他依旧没办法分辨真假。
因为出于对苏葵洲的信任,孩子一直被安排在他那里,他们没有过多关注,自然就没有太深的印象。
陆涥被棂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没来得及问,就听棂若有所思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没有以往闹腾了?”
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神色惶恐地躲到下人身后。
若是龙瑜俏,早就不知天高地厚地瞪回来,像是知道他们不能轻易拿她怎么样似的。
被棂这么一提,陆涥一下反应过来,他阴恻恻开口:“你觉得这孩子是假的?”
滚烫的茶盏砰的一声碎裂在眼前,明明只有棂的只言片语,他却深信不疑。
因为他想到了他们追回苏葵洲时的异样。
明明有千万种途径可以表明衷心,为何非要把孩子偷偷带走?
既然如此在意孩子的安危,又怎么会轻易走掉?就不怕他们会对孩子不利吗?
前后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只能说明孩子早就被他调换,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只恨他们当时被猪油蒙了眼,那么
多反常的地方竟都没有察觉出来,或许他们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否则最后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
还说苏葵洲妇人之仁,他们又何尝不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们早就该明白这样的道理。
“把伺候苏葵洲的下人全都找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跟他里应外合!”
熟知陆涥脾性的下人全都打了个寒颤,深知这次难逃一劫,要是有人主动承认还好,如果没人出面,他们所有人都要受到连累。
陆涥坐在椅子上,凌厉的目光扫向众人:“是你们自己交代,还是我用些手段?先把苏葵洲出逃那天守夜的下人拖出去,好好教训。不说可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被点名的下人简直不敢相信灾难会来的那么快,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真的不是同伙啊!究竟是谁做的,求求你站出来,我还不想死啊!”
同他站在一起的下人一脸不忍,不过谁都不是圣母,不可能为了救人,把自己搭进去。
棂看着眼前的情景,深知这样下去绝对是在浪费时间,便凑到陆涥耳边轻声说:“苏葵洲很大可能把帮他的人一起带走,而且不见得是下人。我们这样问下去,短时间内肯定问不出什么,当务之急是尽快除掉他。不如让他们说些他们知道的情况,说不准会有意外之喜。”
而且,现在正是他们在民间积累声望的时候,若是传出虐待下人的名声,他们以往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郁气难解的感觉不好受,但陆涥又不得不承认棂说的有道理,他冷着脸开口:“既然棂为你们求情,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凡是跟苏葵洲有关的消息,都可以现在说出来,只要我觉得有用,你非但没事,后半生还会和家人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不得不说恩威并施是有用的,很快有一位面容沧桑的老妇站出来,声音坑坑巴巴,明显带着后怕:“老奴知道这孩子是那位苏大人早些时候捡回来的……”
陆涥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满是杀气,连连冷笑道:“好一个苏葵洲,怕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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