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的正熟,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听着声音是前院药庐正门那传来的敲门声。慌乱的抓来件衣服披上身就出去了。还没进诊厅就看见屋里有摇曳的烛光,进去才发现原来是暮昭,只见他已穿戴整齐,正将抵在房门后的木板拿下准备开门。见了我,问了句:“你来啦。”
我拢了拢睡乱的头发,没精神的点点头,应了声:“嗯”
开了门,原来隔壁的王屠户和媳妇,王屠户身后还背着一个女童。见了我,王大嫂一脸复杂的扑通跪下,边向我磕头边哀求着说:“鹿大夫,求你救救我家东子,求你了。”边说边哭,样子好不令人心疼。
那王屠户背着女童,也不住的向我弯腰敬礼,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让我救人。
见形势紧急,我赶紧过去扶起王大嫂。急急的问:“王大嫂快请起,究竟是怎么了。”边说,我边扶起王大嫂,以手示意王屠户一家进屋。
那夫妻俩进屋后,我引着他俩将女童放到诊厅的小榻上。暮昭将大门重新关好,也跟了过来。
“我们夫妻俩从集市回来后,东子说头疼,我摸着是有些热,以为是着了凉,晚上给她做了鱼汤,叫她发发汗,早早让她睡下了。可刚才,刚才”王大嫂蹲在小榻旁,说着东子的病情,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旁的王屠户也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我赶紧拿出手帕递给王大嫂,说:“王大嫂,我理解你担心东子,但你要和我说清楚东子的病情,我才能救她啊。”
王大嫂吸了吸鼻子,摸了把眼泪,看着我继续说。“我怕她有事,就让东子今晚和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可半夜我发现,她浑身发烫,怎么喊也不醒。就急急唤醒他爹,才发现,发现东子的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个不小的脓包。我赶紧剥开她的上衣,发现身上也有,就连忙将她送来你这里。”
听王大姐说完,我接过暮昭手里的那炳叶状行灯照上东子的脸。果然女童的双颊,额间都长了些半指大的脓包,我撸起她的衣袖,胳膊上也有。
可现下,东子身上已经没有了王大嫂口中的高热,应该是随着脓包的起发、成熟消腿了。我吩咐暮昭去后院烧一大锅热水备用。探上女童的脉门,只觉她脉象迟缓、虚弱,鼻息迟滞,而翻开她眼皮,见她双目涣散,是大危之兆。赶紧打开药箱,拿出些续命的丹药先给她服下。
扭头吩咐王屠户夫妇,马上回家把今晚东子睡过的被褥烧了。并用热水冲洗家里。
我也赶紧拿出诊厅架子上备用的罩衣换上。并从柜子里取来牙皂、木香、北细率、枯凡、苏合香等十几味药材煎熬。期间暮昭要进来帮我,被我找了理由打发了出去。
我整晚未睡陪在东子身边,好在经过一夜的折腾,东子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第二日,天刚见亮,对街的赵婶,卖瓜子的福伯也都不行了来找我,症状和东子是一模一样的。
听福伯的家属说,他们家旁边的医馆从昨天傍晚开始就陆续送去许多这种病症的患者。如今家旁边的医馆都已经不接受患者了,才过了三条街把福伯送来我这里。我依着救治东子的方法给他们下了药,但能不能熬过今晚就得看他们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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