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游戏啊!”顾念之摊开双臂,一手握着平板电脑,一手握着手机,轻快地原地转了一圈,“urife,或者又叫enife!”

顾念之话音一落,刚才还嗡嗡声四起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对这个游戏名字实在太熟悉了。

最近的热点就是闹出“夺命”的大型网游urife,或者又叫enife!

怎么会跟原迦南有关系?

很多人脸上都是不加掩饰的问号神情。

顾念之转了个圈,在原迦南面前站定,笑得矜持温雅:“原迦南女士,你真是好手段。”

原迦南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顾念之会有这样的跳跃性思维,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说:“顾小姐,请慎言。我以为你在找是谁黑到你的3投影仪里,毁掉你的婚礼小短片。”

顾念之笑得有些欠揍了,“是啊,这又不矛盾。”

她换了遥控器在手里,抬手摁了一下,刚才那些现场宾客的影像消失了,重新出现那个一直问顾念之“良心会不会痛”的清俊男子。

“能黑到我们的3投影仪里,这需要很高超的电脑网络水平。”顾念之又开始推理了,“而那个大型网游的幕后黑手,正好也具有高超的电脑网络水平,所以这两者之间有相同点。”

原迦南像是被顾念之气笑了,用手捂着嘴说:“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上所有具有高超电脑网络水平的人,都有可能是黑到你3投影仪里的黑客,也可能是那个大型网游的幕后黑手。你觉得可能吗?这么粗糙的推理水平,真不像是顾小姐你一贯的表现。是因为要结婚生小孩了,所以提前傻三年吗?”

顾念之静静地听她说完,眼底再次闪过一丝寒光。

“原女士,我说你露陷了,你信吗?”她放下平板电脑,敲了敲原迦南面前的桌子。

这一刻的顾念之,好像又回到法庭上纵横捭阖,要从对方的只言片语里撬开真相的大门。

原迦南冷哼一声:“如果你想仗势欺人,以权谋私,随便你。我还是要说,我的手机没有登录你3投影仪的记录,不信你查你的登录lg还有我的手机!所以我不会是现场的那个黑客。如果你认为电脑网络水平高的人,就会是黑到你3投影仪里的黑客,也会是那个大型网游的幕后黑手,那你也未免一棍子打倒太多人了!”

“多吗?我不觉得啊?”顾念之背起手,显得纤细的背影特别挺直,“原迦南女士,我说了你露陷了,你还不信,一定要说多错多。”

她上前两步,靠近原迦南面前的桌子边缘,干脆利落地说:“首先,你的手机是没有出现在我的登录lg上,可是你的手机,却登录了旁边山口美奈子女士的手机!不信我们查一查山口美奈子小姐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你的手机登录的痕迹。”

原迦南微微一怔。

她旁边的山口美奈子却条件反射般把手机掉在地上了。

顾念之根本不理会她,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又对原迦南说:“其次,本来大家都知道,大型网游出事,是因为系统突然拥有自主意识,并且夺过了管理权。”

“我故意说那个大型网游有幕后黑手,你却没有第一时间反对我的说法,反而照着我的推理说了下去!”

“原迦南女士,在人人皆知那个大型网游的夺命危机是系统作乱的情况下,什么样的人才会下意识认同我的说法,认为那个大型网游有幕后黑手?”

原迦南的瞳仁猛地一缩,她几乎都能想象顾念之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果然顾念之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继续说:“……只有真正的幕后黑手,才会从这个角度推理我的话不成立,而不是直接否认我的说法!”

“因为这是犯罪者天然的心理误区!”

“现在我可以断定,大型网游系统夺命事件背后,真的有人类幕后黑手!”

“而这个人类幕后黑手,就是你,原迦南女士!”

顾念之被陷在游戏里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那个系统确实具有了一定的自主权,但还没有到真正成精的时候。

而在她出来之后,确定那个游戏的关键其实在有专利权的头盔里,顾念之就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顾念之说着,对路近打了个手势,让他把游戏里通过系统视角录过的视频传给她。

这些都是早准备好的。

路近忙发了过去。

顾念之连上平板电脑,再次用3投影仪播放。

“大家请看,这些影像,是我们用特殊手段,在那个大型网游里追踪系统的视觉拍下来的画面。”

就在空旷的广场上,大家看见了一幕幕非常逼真的3风景纪录片。

昏黄古拙的大地,看不清植被和实景,但有粗大的线条渐渐显示出来,或者是直线,或者是三角形,也有长方形和椭圆形。

不是很标准,线条也非常粗狂,但渐渐的,组成一个个画面,就像远古时代祭祀的图腾,有种原始又蓬勃的生命力。

顾念之在旁边解说:“这是蓝星上一处特别的景点,秘鲁的纳斯卡线。”

接下来,大家看见了巨大的标志性建筑,巨人石像。

十五个石像并排站在那里,孤独地看着前方,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顾念之接着旁白:“这是智利的复活节岛,岛上这些石像被当地原住民称为摩艾,以前是祭祀用的,现在已经成了全蓝星闻名的著名旅游景点。”

“大家看看这个视角是不是很有趣?现在不再是看纳斯卡线时候从高处俯瞰,而是仰视,就像站在这些摩艾巨人石像脚下,抬头打量的样子。”

接着又过了一会儿,刚才蓝到几乎透明的海域不见了,灰黑色抽象意义的摩艾石像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颜色的海洋。

明亮的跟最璀璨的金子一样的橙黄,奔放的大红色,冷凝的靓蓝,大草原一样的青绿,浪漫的薰衣草紫,还有黑白相间的斑马色,看得人眼睛都成了色盲。

还有欢快的音乐声传出来,极有特色的桑巴舞舞曲,还有那些衣着暴露的摇摆人群,在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喝了两斤伏特加的熏熏醉意,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动作,尽情挥洒心中的激越。

顾念之的声音跟着激越起来:“这个不用我说了吧?这是巴西的狂欢节。”

她摁了停止键,转身看着半弧形会场对面的宾客,笑着说:“当我看见这些从系统视角拍下来的视频录像,我就在想,这个为什么会对这些景象感兴趣?”

“现在我明白了,这些场景,都在南美洲。”

“秘鲁和智利接壤,巴西则代表了很多人对南美的印象。”

“特别是巴西的狂欢节,几乎所有到南美洲的人,都会去参加巴西的狂欢节,也是很多在南美生活多年的外国人最喜欢参与的节日活动。”

“这一切,代表着某人的记忆里,有很大一部分被南美洲占据。”

“而在我们这三位女宾客中,谁跟南美洲的关系最密切呢?”顾念之转身看向原迦南,“当然只有家里有矿的智利女富豪原迦南女士了。”

“你操纵系统的时候,知不知道系统也趁机读取了你的部分记忆,并且将它们在游戏里展现出来?”顾念之清脆的嗓音简直掷地有声,惊得原迦南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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