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是说,大月寺的情况要比密斯郭好得多是吧?”
“是。无论是传染新患的速度,还是死亡的速度,密斯郭都比大月寺严重得多!”
离盏攥着披风,原地站住,“按理不至于。两边都安插有军队,纪律是同样严明。至于给病患喝的方子,那都是我一手调出来的,只是我平日里都来大月寺走访,密斯郭那边就由宫里的大夫在管。但宫里的大夫听从王爷的指令,一概用的都是我的方子,即便有什么调整,也是稍微变动些剂量,并无大碍。成倍的增加,确实匪夷所思。”
离盏顿了一顿后,问道:“方丈,麻烦你仔细想想,大月寺和密斯郭那边,到底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老和尚捻动佛珠,顾望四周,最后朝着堂内一尊佛像,“阿弥陀佛,这算不算不一样?”
离盏恍然。
有时候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人们就会顺理成章的归结于鬼神。
离盏是理解的,毕竟她也快被折磨疯了,要不是记挂着顾扶威和上官瑾瑜的安危,她也想盘腿往佛堂里一坐,成日里念经算了。
可是她不能,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她得等到死才能往鬼神那方面靠。
就如同京畿的那场大火,是已经将人烧死了,她才向大月寺布施了门槛。倘若她预料到了会那样,她绝对会及时挽救。
“大月寺乃佛教圣地,自然多受佛祖庇佑。但除了这个呢?”
老和尚白眉紧锁,“寺庙里只做素菜,这算不算?”
对啊,寺庙里只有素,不吃荤,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会不会是两地病患差异的原因?
离盏大喜,立马分析一通。可等她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却发现这个原因看似成立,可有个地方却根本站不住脚。
先假设,只吃素,不吃荤是抑制病毒的关键,大月寺的疫情好于密斯郭,这是完全说得通的。
但疫情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这一点,吃素就解释不通了。
大月寺从头到尾都在吃素,但大月寺的疫情却越来越糟。
密斯郭和大月寺的疫情从来都不是龟兔赛跑,而是两只相同速度的乌龟从不同起跑线奔向终点罢了。
如果吃素有效,大月寺里的病人的死亡速度只会维持在一个恒定值才对,怎么会和密斯郭一样,越来越严重呢?
“还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老和尚想了许久,闭目摇头,“阿弥陀佛,贫僧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同了。噢,要真一样一样的仔细计较,那大月寺的炭火要比密斯郭充足得多。”
“炭火?”
“是。西域多草原,少林木,木炭不像中原那样随处可买。天女自中原来,习惯冬日里屋内烧炭。王爷怕天女受寒,就派人将宫中炭火分出一大份送来给大月寺。而且密斯郭那边,都是宫里的大夫在照看,天女不常去,炭火自然就少了。”
离盏从没想过顾扶威会在这种细微末节上都替她考虑周全,以至于他暗地里还为她做过什么,都实在不敢追究深思。
离盏心里暖暖的。
“这种小事,不知算否?”
“这种不”
离盏顺口要否定,灵光却突然一闪。
如同醍醐灌顶,豁然明朗。
“不不算,这当然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天天女?”
离盏大喜狂奔,巧儿和阿木深感莫名,举着伞边跑边喊,然而离盏脚步不带停的,直往回赶。
阿木脚程快些,头一个追赶上,连忙将伞撑过她的头顶,“天女,你刚刚说知道了,是知道什么了?”
“温度,温度就是抑制病毒的关键!”
“温度?温度是什么东西?”
“就是冷热!冷热不同,疫情自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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