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正睡着,耳边就传来一声鸟叫之声,她醒来之后,发现是一只麻雀,只是麻雀身上绑着密信。

她很奇怪,怎么是麻雀不是信鸽,可她还是取下查看。

竟然是东晋攻城,梁州有失几个字。

顾三儿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如遭晴天霹雳。

怎么会?

之前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她脑中如遭雷击。

九王无端提及旱灾引她赈灾,后又主动说赈灾的后果,勾起她以此计陷害秦锦昇。

看似秦锦昇被她拉下马,实际上是暴露了粮草的储藏之地。

九王让人调走粮草,害南源将士不战而退。

好一个计谋!

燕珩,他终究还是利用了她。

顾三儿觉得自己很可笑呀,明明知道九王来南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她还是因为他是她肚子里面宝宝的亲爹而待他有所不同。

近两年的相处,她觉得他们可以互相信任,可是她还是太天真了。

燕珩是她腹中孩子的爹爹不假,可他也是东晋的九王,是东晋的皇族呀。

如今南源粮草丢失,将士饥饿疲惫,无力迎战,她就算有心帮助南源,可也有心而无力。

如今九王逼的南源走投无路,南源帝接下来回做什么?要么是向西陵求助,要么是割地求和。

就算东晋内乱,六王燕昃野心滔天又如何?九王可以借南源之势,反杀回去,那个时候,六王燕昃真的是九王的对手吗?

九王果然好心机呀。

顾三儿被气的全身发抖,骄傲如她,怎么受的了如此欺骗和算计?

难道他想借她之手将吞并南源,让她成为真正的丧家之犬,从此之后,只能依附他?

这样的日子,顾三儿断断不敢想。

顾三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密信,心里又慌又痛,堵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燕珩他说无所图的,只想与她和孩子在一起的。

“可笑!顾三儿,你竟然不信小爹爹的话!”顾三儿不怎么喜欢流泪,更觉得流泪很窝囊,可是这会儿,她的眼睛却红了。

她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身边照顾的就只有几个九王安排的丫鬟,她们谁都不能信,所以顾三儿谁都不敢指派,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小院。

最近她身子重,总是嗜睡,睡的时候九王还在她身边,醒来的时候却不在。

小丫头见她要出门,立即丢了手里的活计来搀扶她:“夫人,您要去哪里?”

顾三儿没有理会小丫头,轻轻拂开她的手,道:“睡得久了,想走动走动,你去拿点羊乳茶给我,有些饿。”

“是!”小丫头转身去拿东西,顾三儿便感觉到四周的人安静了下去。

九王安排了不少暗卫,之前她觉得是保护她们,如今她却觉得,九王这是监视。

可惜她现在大着肚子,不能硬碰硬。

这会儿,小丫头端了一杯羊乳茶上来,洁白的羊乳上面洒了核桃花生等果子,顾三儿之前很喜欢喝,可是现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一口饮下,将杯子交给小丫头,然后又回屋了,本打算睡下,却听到后院有人窃窃私语。

她起身,打开窗户,原来九王在院子里。

院子里还有十王,两人背对她坐在后院里的石桌前,石桌上放着的是一个羊皮地图。

只听十王小声道:“九哥,如今南源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梁州城一破,我军就可以直破南源,不过半月,就可以直捣南源皇城,那时我们再回东晋,有战功在手,燕昃不让权都不行。”

“此战不能拖,不能给南源帝任何反击的机会,三儿马上临盆,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

“你放心吧,她的密探已经被我扣下了,她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了?九哥你难道还怕吗?出嫁从夫,她自然是站在你这边,何况,她虽然是南源人,可南源帝待她并无恩情,反而有仇。顾长侯虽然死于我手,可罪魁祸首却是秦锦昇,她造兵器,养精兵,本就是为了报仇。九哥不是借她之手,将她的东西发扬光大而已,她不对九哥你感恩戴德,难道还要怨恨九哥吗?”

十王其实对顾三儿挺佩服的,一个女人,武功修为不弱男儿就罢了,在兵器方面还有如此造诣,实在厉害。

顾三儿设计打造的兵器确实比之前他们用的好太多。

“她的仇恨不涉及国仇,如今走了这一步,终究是将她至于不臣之地。此事她不知道就罢,知道了”九王墨了一会儿,再道:“还有一个西陵,云暄如今就在南源,不排除他会横插一脚。”

“西陵不是与我东晋联姻,是我东晋的同盟国?怎么会傻到与落败的南源为盟?九哥莫不是过滤了?”

“哼,不是西陵与我东晋联盟,而是我东晋的公主在他云暄手上。”九王想到这里,哪里有不担心的?妹妹至今下落不明,他又放心不下顾三儿,根本走不开。

十王一惊:“难道容临澈不喜欢墨儿?”

九王摇了摇头,不想再说这件事,看着桌上的地图,九王问道:“这座桥若是炸开,可否顺利行船?”

“可以倒是可以,可是这条河通过临川,是临川的护城河,我们的船如何能光明正大的从人家的护城河过?早被射成马蜂窝了。”

“无妨,你让人埋上即可,等三儿临盆,就带他们母子离开这里。”

十王哪里不知他们不能待在这里?若是被南源帝发现,之前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顾三儿后面的不想听了,她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默默的走到书桌前,静静地发呆。

只是眸中强忍的泪水却彰显着她内心的痛楚和挣扎。

南源有今日之难,左右都是她的错,她无形之间,成为了南源得罪人。

外公坚守了一辈子的家国,真的什么都没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肚子里面的孩子踢了她一下,她才醒了过来。

然后连忙给写信,指甲盖大小的纸张被卷成米粒大顾三儿拿出一个像飞蛾似的蛊虫,将涂了蜜蜡的迷信递给蛊虫,蛊虫便将其吞入腹中,然后飞了出去。

这还是小爹爹给她的信蛊,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没想到今日帮了她大忙。

将蛊虫放飞,外面就传来脚步声,顾三儿连忙擦了眼泪坐好。

九王走了进来,见顾三儿在看兵书,他走过去抱住顾三儿,难得见她双手冰冷。

“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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