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如何解释他,静好,思思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呢?
“妈……”慕明唯接起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慕明唯看了看四周,说道,“我在一个小岛上。”
“明唯,你快点回吧,你爸病了。”
“什么病?”
“肺癌!”
慕明唯被吓到。癌症,这可不是容易治愈的病。“妈,我现在就回去。”
“明唯,你快点!”慕母催促着。
“嗯。”
慕明唯挂了电话,看到儿子正坐在地上玩沙子。慕明唯一把抱起了儿子,开心没有玩够,嘴里嘟囔着,一脸的不情愿。慕明唯心里记挂着父亲的病情,根本就没有心思理睬开心的抱怨。
慕明唯将开心寄放在了萧峰的母亲那里,便坐着渔船上了岸。上岸之后,他买票回了老家。坐上火车,慕明唯给林静好打了给电话,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和林静好说了下……
回家的路,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而慕明唯生活过的那个小镇却还是相对落后。通往小镇的火车每天只有一半班,而且是慢车。即便慕明唯心急如焚,如今也只能和这辆慢车一路走走停停。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慕明唯到了之后,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慕明唯打了一辆黑出租回了老家。
进了村子,有狗吠声传来,慕明唯站在翻新过后的房子前,心里感慨:他已经有八九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了。
咚咚……慕明唯叩响了院子的门,开门的是妹妹慕晓月。
“哥,你终于来了?”
“爸呢?”
“在炕上躺着呢。”
慕明唯走进了明亮的屋子,农村的装修即便在农村人的眼里显得豪华,在慕明唯的眼中还是显得简陋。慕明唯一直想把父母接到城里去,父母却以生活不习惯为由,坚持回到了农村。
“爸……”慕明唯来到了父亲的床前,喊了一声。慕父却没有反应,慕母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风尘仆仆的儿子,心疼的问道,“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煮碗面吃吧?”
“我爸为什么不去医院?”既然是肺癌,那就应该争分夺秒的抢救和治疗才对,怎么还能够在家里面呆着,不治疗?
“是爸不去医院的!”慕晓月接话道。
慕母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伴,小声对儿子说道,“你爸是晚期了,医生说治好的几率很小。你爹心疼钱,说既然治不好,那就不花冤枉钱了。”
“他儿子有钱!”慕明唯气父母为什么总是这么节俭。
“你爸爸听你妹妹说:你和思思离婚了,而且还把公司房子车子都给思思了。你现在哪有钱?”
慕明唯一时语塞。
当时一股脑把所有东西都给了思思,慕明唯身上确实没有多少钱了。
“钱的事情我想办法,我现在送爸去医院!”
慕明唯过来,正要背起父亲去医院,慕父醒了,他看了一眼儿子,眼中透漏着惊喜,“明唯,你回来了。”
“爸,你病了,怎么可以不去医院呢?”
“人老了,当然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爸,你听我的,跟我去医院吧。”
“我不去那个地方,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的炕头上!”顾父有的时候固执的让人头疼。
慕明唯为难的蹙起了眉头,不知道该拿这个固执的父亲怎么办才好。
顾父对老板说道,“你愣着干嘛?儿子还没吃饭呢,你去给他弄点吃得来。”
“嗯。”顾母出了卧室,去给儿子弄吃的,慕晓月也跟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父子俩,慕父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和思思离婚了?”
“嗯。”
“我早就看出来,你和思思过不长。”顾父半躺在床上,回忆着,“你周岁的时候抓周,地上摆放了那么多的东西,你知道你抓了什么吗?”
慕明唯摇了摇头。
“胭脂!女人的胭脂盒!胭脂盒上印着一个穿着旗袍、瓜子脸的漂亮女人,你拿着胭脂盒笑的不停。我那时候一看,坏了,这小子和红龙梦里的贾宝玉似的,将来肯定沉湎女儿乡,没有出息。”
慕明唯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确实是爱美人胜过爱江山。林静好便是她的美人儿,他不后悔为林静好放弃打拼了多年的事业。
“儿子,我是个农民,一辈子没有多大的出息。要不是你,你的妹妹和你的弟弟也不能这么出息。你和你弟弟还出国留学,让爸在村子里很有面子。”
“……”
“爸这次得病啊,突然想开了,什么富贵荣华都是云烟,人老了,子女幸福就是最大的幸福。”
顾父看着儿子的脸,说道,“你胖了些,脸色也红润有光,看来是过得很好。那我就算是死了,也能够安心走了。”
“爸,你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顾父一直老实少言,他还是第一次对慕明唯说了这么多话。慕明唯明白,爸爸是害怕他突然走了,很多话现在不说就来不及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
“爸,我带你去医院吧。”
顾父依旧固执,“不去!苦我也尝了,福我也享了,你们三个也过得很好,我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就算是现在就死,也值了。”
“爸!”
顾父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慕明唯,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去的样子。知道强迫没有用,慕明唯委婉的说道,“爸,我还想让你和我妈给我看孙子呢。你要是不养好身子,谁来给我带儿子?”
“孙子?”顾父扑腾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有儿子了?”
“嗯。”
“我怎么不知道?”
慕明唯苦涩的笑了笑,他要如何告诉父亲,他也才知道没多久。
“孩子一直跟着她母亲!”
“多大了?”
“才八个月大。”
“你快点把他带家里来啊。”顾父来了精神,“是不是孩子太小,不方便过来?没关系,我自己去看孙子!”顾父想着一出是一出,慕明唯按住了父亲,说道,“爸,你病了,别折腾了。”
“就因我病了,才要去看孙子。我怕我明天就睁不开眼睛,去见阎王了。”
“爸,你这是要干什么?”慕晓月见父亲要下床,也担心的走了过来。
“我要去看我孙子!”
“你哪有孙子?”慕晓月也并不知道哥哥有孩子的事情。
“你大哥的儿子,都八个月了,我才知道。”顾父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埋怨的意味,怪儿子怎么现在才告诉他。
慕母走进来,本来要招呼儿子去吃饭的,却看到老伴要下床,她急了,喊道,“你这是要干嘛?”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我孙子!”
“什么孙子?”
慕晓月对母亲解释道,“我哥和那个女人生孩子了,儿子,八个月了?”
“什么?”
“爸,都这么晚了,也没有火车了,你怎么去?”
“我让你吴大爷开车送我进城,然后我倒车去!”顾父往自己的脚上套着鞋,是谁说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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