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笑了笑,说:“张市长,你不要那么激动嘛!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对这两桩案子,省公安厅一直在认真调查。这样的调查,当然包括了调查刘三石的所有行为,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你说刘三石逍遥法外,这一点我们是不能认同的。所谓的逍遥法外,是一个人触犯了法律的红线,而执法部门并没有用法律的手段去约束他。依法行事,并不意味着非要限制一个人的人身自由,执法部门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调查、评估一个人的行为,是否逾越了法律的红线,这样的调查,客观来说就是对一个人的执法过程。如果他的确逾越了法律的红线,那执法部门就必须要控制和约束他的行为了,如果这个人并没有逾越法律的红线,或者说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他逾越了法律的红线,你这个人还处于相对的自由之中,就不能说是逍遥法外。”
张中科摆了摆手,说:“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样,在我看来,一个人只要有犯罪嫌疑,作为执法部门,就应该严格控制他的行为,再通俗一点说,就是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该拘押的拘押,该批捕的批捕,该审讯的审讯,这就是我所理解的执法。如果一个人有了犯罪嫌疑,受到了别人的指控,而他仍然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在一般老百姓的眼里,就叫做逍遥法外。现在刘三石已经被人指控了,而你们并没有对他采取任何的强制措施,在我和一般老百姓看来,这就是逍遥法外。刘三石为什么可以逍遥法外?难道他有什么特殊吗?或者是有人赋予了他特殊的权力,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张中科搬出一般老百姓的思想观念来说事,而且锋芒直指刘三石身后的特殊背景,用这种似是而非的逻辑来剖析案情,的确容易让人陷入到一个误区,觉得刘三石真的是被凌驾于法律之上。秦子玉也只好用同样的办法来还击了。
“张市长,你说的没错,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古时候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我们讲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在强调法律的公正性。可是,那些在嘴上标榜着这些理念的人,并不见得就是这样做的。我觉得在对待刘三石的问题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说到这儿,秦子玉跟张中科相互对望了一眼,继续说道:“张市长,关于这个案件,郁金市公安局的一些做法,我是不能理解的。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我跟你沟通一下。车祸案发生之后,郁金市公安部门本来应该依照相关的法律法规,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相关的当事人,该拘押的拘押,该审讯的审讯,这样做,完全是符合法律程序的,谁也不能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可郁金市公安局并没有采取这种常规的做法,而是把刘三石移送到了界碑市,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案子,在郁金市公安局根本就没有立案。”
张中科咳嗽了几声,说道:“秦厅长,如果案子比较特殊,或者涉案人的身份比较特殊,采取异地关押异地审讯的办法,这应该是法律所允许的吧?郁金市公安部门这样做,应该不算是逾规逾矩吧?”
秦子玉说:“采取异地关押异地审讯并没有错,我要强调的是,郁金市为什么没有立案?他们是不是把刘三石当成了特殊的公民来对待?为什么要把他当成特殊公民对待?关于郁金市公安局的这种做法,社会上的舆论有很多,有人甚至把郁金市公安局的这种做法,上升到了政治斗争权力争夺的层面。这样的舆论,对我们平原省的团结是非常不利的,对我们平原省的健康发展是非常不利的。为了消弭这种恶劣的影响,在对待刘三石所涉及的案件侦破上,省公安厅不得不采取外松内紧的办法,我们这样做,完全是无奈之举。”
对郁金市公安局的那些做法,张中科心里是清楚的,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以装迷糊来遮掩。
“秦厅长,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郁金市公安局是执法部门,他们不应该糊涂到这种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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