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太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方才喻无臣给她的匕首,像一头被激怒的雌兽,血丝爬满了双眼,胸口在懑忿的驱使下不由地剧烈张弛。
“你你你你你你……别过来!”
春香没料到会见着二姨太,吓得魂飞魄散。喻无臣除去作为兄长的愤怒,尚且还需因着少帅的职责,留她一条活路进行拷问。可二姨太太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母亲,既然春香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也不必对春香心慈手软。
“小贱货!我待你不薄!你怎么敢!”
二姨太太一个箭步冲到春香面前,手持匕首朝她脸盘上猛批下来,春香惊声尖叫起来,来不及偏开头躲藏,但匕首从她面上轻轻拂过,并未触及。
春香诧异地瞪圆了眼,不知为何躲过一劫。只见二姨太太嘴角扬起一丝狞笑,反手一转,从她头侧连皮带肉,一把将春香的耳朵削了下来。
登时血花四溅,春香只觉得右耳处一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旁边传来一声小小的落地声,扭头去看,竟是一只耳朵!
“啊啊啊啊!”
春香这才感受到一股刺骨的疼痛,几乎背过气去。她不敢看自己的断耳,也不敢挪开眼睛。被绑住的身体狂躁地扭动着,想要尽量远离那个已经被母爱冲昏头脑的二姨太太。
“你躲什么!骚货!”
二姨太太见了血,反倒不害怕,心中那阵意欲撕裂春香的冲动爆发出来。她揪住春香的头发,看着她头侧那个血肉模糊的大洞,痛快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躲不了!阎王爷叫我送你下去,我今天非把你拆了不可!”
“苏眉,你放手你敢!救命啊!杀人啦!啊!”
春香被火辣辣的痛楚扰乱了理智,嘴唇和脸颊惨白地拉了老长,尖声怪腔地喊叫起来,仿佛是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猪,绝望囫囵地蹬着摇着,祈求死亡的刀尖能离自己远些。
坐在客厅的叶珠纬遥遥地听见几声惨叫,预备咽下去的茶水卡在一半,将她呛得咳嗽不止。
“这后面怎么了?二姨太不会把人给结果了吧?”她对刚刚走回来的喻无臣问道。喻无臣抿了一口普洱,摇摇头,说:“倒不至于结果,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叶珠纬咽了口唾沫。虽说她自己为了正当防卫也取了两个人的性命,但现在心智清醒时碰见这种事情,仍然免不了想翻出现代人那套理论。
华袅经过两天的恢复,精气神比来时好多了。她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吊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悠然自得,全然不知自己的母亲正在后头做什么。
喻无臣摸了摸她的头,与叶珠纬对视一眼,开口说道:“华袅,明天你就要回去了。二哥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华袅啜了一口热可可,眨巴几下眼睛,静静地点点头。
“回到家,你父亲、主母问起我和你嫂子,你就说一切都好,其余的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好不好?”
喻无臣怕她说漏了嘴,特意补充道:“尤其是我和你嫂子分房睡的事情,你不必说,连你母亲也不要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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