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荣立诚穿着一件风雅复古的双排扣米色风衣,西裤下是一双沾了青草泥的旧帆布鞋,他看起来很低调,很家常,和他曾经贵气霸道的装扮有很大出入。
“世伯,如今您的气色比我更好。”
荣立诚那张比落水狗还凄惨的俊脸,映在连建元眼底,两人执手相看泪眼,一时竟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
想必今次见面过后,以后便不会再有唤连建元世伯的机会。虽然荣立诚更想唤对方一声“爸”,虽然他一直都在做狂放的春秋白日大梦
一想到这层意思,少东家脸色一僵,他发现自己一如既往的怂。在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之后,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眼眶忽然就犯了疼。
荣立诚说,他爱她的心,比从前更深。他只是有些累了,不想再继续和连松雨的男人斗智斗勇,也不想再看到她为了躲他,而再度成为走进大山的女人。
荣立诚那丧到极点的态度,把连建元最后的希望也赶跑了。老爷子知道,现在,可以和这小子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她的男人。”
“嗯。”
“你是在说修然吗?”
荣立诚优雅地向后捋了一把头发,配合他发青发红的眼眶观赏,貌似恢复到了神经大少爷的人设。
“世伯,我不得不服。您人躺在这里,千里之外的风吹草动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连建元捧着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
“当然清楚。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我已经决定在瑞士安家养老,只有不和那个混球见面,我才能长命百岁。”
连建元想得如此透彻,可以想见,父子俩此次的会面是何等地和平友好了。
“修然,你和你姐姐,都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
“感谢您的提点。我们一定会注意养生的。”
所以说,这个八月,注定是不平凡的。
连修然在瑞士对着湖景抒发情怀,国内的唐嘉辉则迎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为了感谢大佬在这段非常时期里的支持和援助,连松雨趁着他来工作室报道之际,把一只扎着缎带的纸盒递给他。
唐嘉辉的受宠若惊,统统写在脸上。他只是来送饭的,他怎么想得到娘娘会亲赠这样一份大礼?
“好沉这是啥?”
他接过来,在手上一掂,发现盒子简直沉的像金块了。
“拆开来看看。”
“连松雨,这玩意不能是恶作剧吧?”
“呵呵。我在你眼里,居然是这种人吗?”
唐嘉辉脸色一紧。他貌似,好像,看到了她美目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老天爷,他怎么能如此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来!把盒子往桌上一摆,他搓了两下手,运出一股丹田之气把它打开了
唐嘉辉必须承认,在初次见到里头是啥玩意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骤停了。
他,此生也没见过这么栩栩如生的狗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谁把自家哈士奇给斩首了。
“我”
那个“日”字,唐嘉辉在扎了一个马步后,相当艰难地吞了回去。
“喜欢吗?我花了十成十的功力,给你家的拿破仑塑了个像。哈哈,是不是很像?”
“不是很像,而是太他妈像了。我说你也没见过它几次,到底是怎么整出来的?”
连松雨眯眼笑着,掏出一张狗子吐舌头的玉照来。
“问你爸要的,唐会长的办事效率高哇,我的申请提上去不过两个小时不到,他就把照片送来了。”
不必说,这只狗头,当然是被唐嘉辉郑重其事地请到了他的卧房里。
有了它的加盟,那江景公寓的软装修越发的难以言传。
每晚临睡前,唐嘉辉都会把床头柜上关歆月的照片翻转过去,然后专心地对着它诉一诉衷肠。他好听的男中音如泣如诉,把所有未了的余情都传达给它。
“连松雨,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你了。咱俩在马尔代夫,你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沙滩上,问我晚上去哪家餐厅吃饭。可惜我醒的太早,否则我就能在餐桌上把戒指给你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对唐嘉辉来说,每天都有,每件都和她有关。
“连松雨,你晓得吗,我老婆又谈了个男朋友。这回比那个出轨的大叔更磕碜,是个在唐人街开火锅店的。那纹身比祁真还猛,我怀疑他是本地的黑舎会份子。不知咋回事,我多少有点担心她的安危”
这样自言自语了一阵子后,唐嘉辉竟是更加神清气爽了。他发现这只狗头,有强烈的心理治疗效果。比什么家庭医生都管用。如此神奇的疗效,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了。偶尔宫明熙来做客时,也会来唐嘉辉的卧房小坐,和他一起盯着它,亲切地扯两句闲话。
“唐嘉辉。有件事我憋在心里一个多星期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也想一吐为快。”
“吐吧。”
“你不要批评我。”
“不会的,快说吧。”
“祁瑶好像怀孕了。”
狗头没动,倒是唐嘉辉的头,咔咔咔地以最慢的幅度转向银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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