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被害者颠倒过来,真是讽刺。
“婉姑娘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为了什么呢,人前装着苦口婆心教育任性弟弟的温柔姐姐,背后却教唆单于庄不择手段,这反差……真是佩服。一人演两角色,切换自如,好演技!”
单于婉被水善直接拆穿假面目,脸色已经涨成一根紫茄子,牙齿咬得死紧,要不是周围来来往往全是人,肯定下一刻就会爆发,将她撕成碎片。
“阿香,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丫鬟居然敢和主子作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能不能让我生不如死再说,婉姑娘还是先想想怎么找到庄公子为好。”
水善微微颔首,看在旁人眼里,便是规矩的向单于婉行礼,然后退身离开。
单于婉突然大追两步拉住她,从后面凑近她耳边,冷笑道,“别以为我找不到阿庄,在这府里,你最亲近的两个人是西院的那两个吧,我就不信,人会真的无缘无故消失。”
水善一声不吭,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单于婉的院子。
单于婉派人去西院搜,特别是阿寸和小山,一寸一角都不能放过。
西院东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此次东院找人搜到了西院来,强制的根本不给西院任何反对的可能。
单于叶曷不在,西院主事的是他的儿子索朗。
索朗看着冲入西院搜人的护卫并未阻拦,若不让搜,反倒显得心虚,而且不见的人是单于亚的嫡子,事关重大。
至于搜查之后的结果,则要另外算。
若搜到了,东院还有话可说,若没搜到,今日搜查之事,东院必须要给个交代。
整个单于老宅闹得鸡犬不宁,外面也已派人去找了,但暂时还没消息。
天色沉下,月挂枝梢,整个单于府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乱成一片,唯有水善在自己的床上安然熟睡。
同屋的女孩们都紧张的不敢上床,一个个惊奇的看着睡着的水善,引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睡得着?
水善正睡得舒服,肩膀突然被人摇醒,睁开眼,面前是年绥山那张稚嫩可爱的脸。
水善摸了摸口水,又闭上眼,懒洋洋的开口道,“什么事”
年绥山也不啰嗦,直接问道,“单于庄失踪跟你有关系吗?”
水善困倦的嗯嗯两声,“人就是我弄不见的。”
年绥山倒是一点不惊奇,也不慌张,反而一副就知是如此的表情。
“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单于庄人在哪儿?”
水善迷迷糊糊的将昨晚单于庄要杀她的事说了,又把今日单于婉污蔑她的事也说了,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半撑起身子往屋里看了看,同屋的女孩全都不见了。
“和我一个屋的姑娘们呢?”
“都出去瞧热闹了,西院和东院闹起来了,久昌管事都来了。”
久昌水善听说过,是族长身边的管事,据说和单于亚是一伙。
看来事情闹得不小,族长都派了人来。
“你准备把单于庄怎么办,杀了他?”
年绥山其实并无意见,按他的心思,想要杀水善的人就该死。
但他承诺过,不再杀人,而且水善也不会想杀人的。
不出所料,水善只是给他个教训,并不杀人,但还要让他多消失些日子,让单于婉多着急着急。
“你和司天可要小心点,单于婉现在对我恨之入骨,肯定会找你们的麻烦。不过我之前因为你们也遭单于庄纠缠,这回算扯平。”
年绥山切了一声,跳坐在床边抱怨。
“什么我们,明明只是因为司天好不好。而且我们在西院,他们东院的人管不着,你放心吧。倒是你比较危险,又没人护着你,单于婉肯定不会放过你。”
水善勾着唇角宽心的笑着,一点不在意。
“安啦,阿庄一天没找到,我都是安全的。”
这倒也是,单于庄没找到,单于婉是不敢伤她分毫的。
水善第二日起床后,便发现整个厨房的人都在议论昨晚西院和东院的事,东院这次强制搜查西院,结果根本没把人搜着。
索朗带着西院诸位主子们找东院讨要说法,东院正因为单于庄失踪的事焦头烂额,结果西院又找上门,直接将人晾在外面不搭理,无视他们。
这个不理会的做派,完全是火上浇油,让西院彻底怒了,在东院叫嚣了一夜。
“亚老爷别着急,庄公子肯定会找到的,中心城池就这么大,找一个还是很容易的。”
“容易,容易到现在还没找到?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单于亚着急的一拳敲击案面,久昌也不再安慰,沉默了下来。
“这小子平时就是再不像话,也从没想像前天一样夜不归宿,这都两天了还没见到人影。”
单于亚急得团团转,平日虽冲动粗矿了些,对单于庄的疼爱却是真真的。
单于庄是他的嫡子,他亡妻所生的儿子,一直十分看重,现在却莫名其妙不见了人影,让人怎么能不着急。
“亚老爷,您可想过,也许……庄公子是被人藏起来了。”
“这我能想不到吗,这么久不现身,肯定是被人抓起来,可是谁要抓他,谁敢和我过不去!”
单于亚来回的跺着步,与他有冲突的无非是西院,但西院昨日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搜过了,根本没发现单于庄的一根头发丝。
而且守门的门房说并未看到单于庄出府,也不太可能是在外面,最大的可能人还在府里。
但府里角角落落都搜遍了,因此还得罪了西院,但人还是找不到。
“单于叶曷前几日就走了,西院只剩索朗和几个无足轻重的人,晾西院也没这个胆子,敢绑阿庄。”
单于亚语气冷硬的哼了一声,拳头捏的死紧,看着院中急急忙忙找人的下人们,心中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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