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笑想了想,还是倒了一杯茶喝下,然后才走到窗边上侧耳细听,好像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她蹙着眉,想了想,回身套了件外衣,也没点灯,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借着月光,向外瞧去。
突然,她看见一闪而过的两条黑影,顿时惊的一个退步,差点撞到正厅里的桌子,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冷静的站定下来,又靠近门边再次看去,这次,院子里却安安静静没再有任何响动了。
杜笑笑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刚刚的那两个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她才悄悄的出了门,在院子里慢慢的绕了一圈,寻找是哪里有人动过的迹象,然后在下人房门口,发现了两个歪倒的花盆,这花盆是昨天才被整理好的,杜笑笑确认,当时是端端正正并排摆放着的,而现在,其中一个,却歪倒在另一个上面,呈现出一种压制的状态。
再者,花盆是白色绘着梅花图案的,现在在梅花下面的留白处也有灰仆仆的一个印子,杜笑笑没拿灯,月色也昏暗,一时看不清那是不是鞋印,但可以确认的是,这印子肯定是不久前才落下的,因为它很暗沉,不反光,杜笑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结果摸到了湿乎乎的应该是泥的东西。
她又吸了一口气,上前去推了下下人房的门,果然,还好好的锁着呢,看到花盆时偷偷提起来的半颗心又落回了原处,看样子,那俩人的确和她预料的一样,只是来看看,只是不知道,那样高来高去的高手,来她这个明显不是大富之家什么都没有的小院儿是为了什么呢?
思考了一会儿,杜笑笑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结论,又确认了确实没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杜笑笑悄无声息的又走回了房间,关门上床,好像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因为这个突然的插曲,杜笑笑第二天一早成了整个家里起的最晚的人,等她准备好了要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饭的时间,杜笑笑想了想,直接奔了吕牙人的家邀了他一起去南街上的酒楼吃午饭,边吃边谈。
对于杜笑笑这个大主顾,吕牙人还是很欢迎的,听到她的邀请,连当日约好的另一个朋友都推了。
于是上到酒楼二层包房的时候,杜笑笑先是笑笑的给对方斟了一杯酒,歉意道:“抱歉啊,吕大哥,我这么突然的叫您出来,扰乱您今日的计划了吧。”
和现代社会一样,大景朝的耕地也是分为几等的,一等地最好,五等地最差。等级越高的地,自然条件越好,土地肥沃,产出高,只是价格也会相对比较高,而且因为数量有限,拥有的人比较少,难得拿到的也都不愿意卖,所以可遇不可求。等级低一点的,条件会差一点,但是价格便宜,选择也会比较多。所以吕牙人想先问问,杜笑笑对这个有什么要求。
杜笑笑出门之前是跟朱大成一家其实简单了解过这些,所以对着吕牙人的问题现在并不算是一头雾水,于是直接回道:“三等以上吧,一共要多少要看价格,但是每块儿地不能小于三十亩,不然太零碎的地不好打理。”
吕牙人本以为她年纪小,看起来又没接触过农业的事儿,还打算自己给她解释解释,但是没想到年轻人看着岁数小,办事倒是挺牢靠,居然已经提前都准备好了。不过他倒是很开心,毕竟谁都愿意跟聪明人谈生意,省事省时间。
安城这家分店的掌柜姓何,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妇人,看到杜笑笑一行人浩浩荡荡上来,立刻就迎了上来,将他们领上二楼,又奉上了了当季新品让两人挑选。
宋文秀开心的不行,这个看看,那个比比,都不想放下,倒是杜笑笑兴趣缺缺,毕竟她现在扮男人的时间比较多,首饰买多了也没什么机会带,再者,她喜欢简单些的款式,老板拿出的东西却多是繁复华丽的类型,不是她的菜,所以她只选了一对儿珍珠的耳环就停了手,站在一边陪伴宋文秀。
宋文秀挑的仔细,所以就比较慢,到后来,在楼下等候的宋大人都不耐烦的让人上来催了,杜笑笑看她纠结,索性让掌柜把她看好的几样一起包起来,然后自己付了钱。宋文秀一开始有些窘迫,绞着帕子悄悄的挪过来道:“怎么好叫姐姐破费,是我昨日出门匆忙,不曾带得许多银两在身上,其实可以下次再来买的。”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没带银两是真的,但却不是由于匆忙,而是由于宋文秀自己手里真心没有多少钱,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没什么外来的收入,平日里虽然算的上娇生惯养,但都是家里直接送东西过来,现钱却没有多少,指望的都只是每月二两半的月钱而已。
当然,她这次是跟父亲一起来的,其实也可以直接让掌柜下去找宋大人付账,但是一来父亲不像母亲那样对她有求必应,宋文秀有点儿不确定一下子买这么多父亲会不会答应,二来,她也怕让父亲觉得自己养成了奢侈浪费的习惯,会不高兴,要知道,宋大人是个清官,虽然家里算不上缺钱,却一直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跟一些官员家的孩子一样只会攀比浪费,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宋文秀没想到杜笑笑居然还要买,一时羡慕她有钱,但回头想想,又觉得她这种商户之女除了钱也没有什么了,还不是要来讨好自己这个官家千金,于是又表面谦卑内里骄傲的昂了昂脖子,笑道:“姐姐眼光当然是好的,母亲看到一定欢喜,只是到底让姐姐破费了,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呢。”
宋文秀闻言点头,立刻欢欢喜喜的让人收捡了东西跟在杜笑的身后一起下了楼。宋大人见两人下来,就打发了小厮过去问付钱的事儿,听掌柜的说杜笑笑已经付了账,一时有些诧异,然后就吩咐了小厮奉上了一张银票,嘴里道:“你的心意,我带你姨母妹妹领了,只是哪有跟长辈出门还让你小辈儿花钱的,这事若是让你姨母知道,也会生气的。”
宋大人见她坚辞不受,也不好在这店里与她掰扯,只好打算回去让宋夫人备些等价的礼物回过去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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