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谷接起电话,只听是hn的声音。
“轶瑾在加拿大拍摄出事了!”
加拿大某间医院。
hn着急地站在走廊上,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满脸愧疚无措,hn见到她便是恼怒,如今更是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你来干什么!你,你还想让轶瑾出什么差错?!当初离开他的人是你!你简直……”
导演见hn的气势连忙拦住了他,不解地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在争执什么?!”
空气如死一般的沉静,特别是在这阴凉恐惧的医院中。
hn深吸口气坐了下来,仍旧是睁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瞪那女孩,许久,那个女孩沙哑无力地反问:“除了怀疑我,难道就没有想过是轶瑾的母亲吗?!”
“……”hn一怔,“你什么意思?”
女孩的胸口起伏一下,复而冷笑,“你想过吗?想过穷人站在有钱人面前的悲哀吗?……你当然没想过,因为你不是穷人,你没有办法体会到当你的亲人面临危机时,有钱人在你脸上甩下一百万的场景。轶瑾的妈妈就是有钱人,而我,是那个永远配不上有钱人儿子的穷人。”
轻轻的一句话让hn惊怔在那。
这是一家极封闭的医院,而林轶瑾因在拍摄现场走神而来不及躲避炸药的消息暂未被放出去。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拂过那个女孩的面容。
两人沉默,女孩盯着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大字,眼泪一滴一滴悄声滑落,许久,她才沙哑地说道:“我只是碰巧在剧组里工作罢了,我没有想过会见到他的……都那么多年了……”
hn抬起头,并未理会她的话,颤着音质问道:“那车祸呢?车祸该怎么解释?!你以为随便编造个谎言推给轶瑾的妈妈就没事了吗?你知道你的离开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明明知道,却还在这个时候出现!简直可恶!”
“……”女孩被触及到了,失声竭力的朝他哭吼,“我没有想过害轶瑾!我没有!我恨他妈妈!恨他妈妈能这样侮辱我的尊严,我也恨我自己……因为妈妈得了癌症我不得不拿那一百万作为离开轶瑾的代价!可是,他痛我就不痛吗?!你以为我的心是铁做的吗?!……我根本没有想过害他,我不知道那天坐上车的会是他……”
走廊上全是女孩的哭声。
hn懊恼地抱住头,险些哭出来,“几年前的车祸,几年前你给他的伤害那么多……你让他怎么适应你突然出现呢?!……”
“……我很抱歉……”女孩深吸口气,强忍着抽噎。
整个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人,其余的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去忙着自己的事情,或是去关心剧组接下来怎么办,或是去关心其他发声患难的演员。
时间仿佛就一个世纪那么般长,时间就仿佛不过是一秒划过。
“叮”
手术室的灯灭了,hn和女孩慌得冲上去,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惊慌地抓着医生,问道:“他怎么样?!会有后遗症吗?会有事吗?!”
医生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病人不过暂且处于昏迷状态,好在那炸药的威力不大,送医院的时间也及时,好好修养几天就没事的。”
女孩甚至忘了说声谢谢,哭着握住了病床上的人冰凉的右手,含糊不清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我不该出现的……对不起!轶瑾……”
病床上的人并未回应她,而是安静地躺着,顺从地被护士们推回病房。
走廊上女孩和hn站在原地,后者忍不住地哭了出来,他擦擦眼泪,呜咽道:“兴许他还爱你,否则怎么会因为你的出现影响那么大呢……”
女孩沉默,并未说话,许久,她才沙哑地恳求:“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求你,最后一次就好,看完他没事,我马上就走……”
hn并没说话,而是轻轻地打开病房的门,背过身,让女孩进去。
女孩走了进去,病房十分安静,安静得能清晰的听见那机器发出的声响,安静得,仿佛连他均匀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走得很小心,生怕吵醒了床上如此安静的人。
“……”女孩坐到床边,她伸出手想替他撩过额前的碎发,却又像是怕他生气般地缩回了手,接着,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滑落,溅在冰冷的地上。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
窗外阴云满布,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了窗上,偶尔,那阴沉的天发出闷响,令人心凉。
床上的人静得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面前的女孩哭得多难过,他不知道窗外的雨下了多久,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想要说什么,他甚至忘了,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个女孩。
女孩终究是忍不住地哭着替他将碎发理好,然后捂住嘴痛声呜咽。
“静……雅静……”
女孩慌地想跑,却在听到这声微弱的呼喊后顿住了脚步,她僵硬地转身
林轶瑾的额头全是冷汗,他的胳膊都被厚重的纱布缠绕着,苍白的唇蠕动仿佛在叫着什么名字,却是那么微弱,微弱得仿佛是人产生的错觉。
女孩怔在那,不敢确定,不敢上前。
程明谷没办法赶到林轶瑾所在的医院,只好一直用着电话与hn联系,小怀含担心至极,arl只好顺着他赶紧买了飞机票后飞往加拿大。
一下加拿大二人就直冲医院。
医院的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消息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被放了出去,hn则在隐蔽的后门接小怀含,直接躲过记者的视线上了医院。
“轶瑾哥哥怎么样了?!”小怀含直奔主题,他一下飞机后就立刻赶来医院,一边急走在走廊上,一边喘着气问道。
hn面容着急,却也只是无奈地轻微摇头,“还在昏迷中,医生只说情况良好。”
“这是什么狗屁医生?!”小怀含愤愤不平,他径直拉开了病房门,却见床边坐着一个女孩
她面色苍白,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林轶瑾的手,另一只手则惴惴不安地放在膝上。就连有别人进来也是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
hn带着血丝的眼睛透着埋怨,却也不愿多说,只是拿过椅子让小怀含和arl坐下,小怀含一愣,没有坐下,倒是走向那个女孩,问道:“……你是雅静?”
林雅静也是一愣,见他是和轶瑾合作过的童星,沙哑地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
怀含看了眼病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林雅静。
他立在原地并不说话,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也不过是几年前一次偶然见林轶瑾的外套掉出了这个女孩的照片罢了,时隔已久,可看来没有错。
……那么,她和林轶瑾的关系非比寻常了?
古灵精怪的小脑袋开始飞速运转。
林雅静见他不说也不勉强,只是抽出紧紧握着轶瑾的手,起身道歉:“对不起……我先走了,”说着,她看向hn,再次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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