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今日巡逻的官兵比平时要多上一倍。无论进城还是出城,过往的行人和商队无一不被官兵拦住例行检查。有通行证的随便看一看便放行了,没有通行证的免不了要扣下人和货仔细盘问一番。

纯祐、长风、澈儿带着受伤的十五坐在一辆装满草药的马车里。驾车的仲世平一手拉紧了缰绳,一手抬起斗笠,从袖中摸出一张通行证递给官兵。那官兵到是尽职尽责,狐疑的掀开草帘张望了一眼车中的人,又抽出配刀胡乱砍了几下那几大袋子货物,将通行证递给身后的领队,领队接过通行证看了一眼,一挥手放行了。

出了城门,四人的神色都放松了下来。纯祐望着澈儿和长风心中竟生出一种久别重逢般的欣悦。他拍了拍澈儿的脑袋,又向长风作揖:“谢了。”一是谢他不弃,二是谢他保护澈儿无恙。

长风也不多言,回道:“应当的。”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应当”落在纯祐心中又是一番感激。生死攸关,唯有兄弟手足才当的起这一句应当啊!

澈儿道:“祐哥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一日我们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夜没能等到你们,还以为你们被抓了……”

“不错,那天我们的确是被发现了。”纯祐道,“若不是命大可能要被当做小贼就地正法了。”

澈儿听得心有余悸,忙呸道:“呸呸,净说晦气话。”

纯祐嬉皮笑脸的道:“估计是那个什么星曜神灵特别眷顾我们,就在生死存亡千钧一发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没藏府的一个小秘密……”

话说那日纯祐和明逸夜探没藏府险些被捕,二人机缘巧合之下打开了没藏府密道的机关,已经无处躲藏的二人目光一碰,当即躲进了密道。

纯祐和世平战战兢兢地走过一小段漆黑狭窄的台阶路,下到台阶尽头是一间只容十人左右的密室,环绕四壁的红烛将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偌大的密室里放置着一座约六尺高的雕像。雕像羊角人面,身壮如牛,表情阴森,双目不知嵌进了什么宝石,在烛光映照之下闪着诡异的光泽。雕像的前面摆着一张双层的石案,石案第一层摆着十余个牌位,每个牌位上写着三行党项文字,石案第二层摆了金光明最胜王经、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妙法莲华经三本本经书,经书旁边又置一铜盘,盘中放着三颗涂了红、蓝、绿三种颜料的花瓣形石头,石头上雕刻着铭文和奇异的形状。

石案前的地砖上绘着一圈或持宝剑、或拿羽毛、或握念珠、或弹琵琶的各色神灵,党项人称之为星象魔环。魔环的中央放着一个红锦缎蒲团,蒲团中央已经凹陷磨损,很显然是有人经常跪在上面诵经祈祷造成的。

纯祐和

世平虽不懂党项的风俗,但也看得出这密室是一座小祭坛。只是皇妃的府邸里面为何藏着祭坛?这祭坛祭奠的又是什么人?

纯祐抬头望着雕像,戏谑道:“听说党项的星曜神灵是公羊化身,这雕像就是他们的星曜神灵吧?是不是应该感谢它保佑咱们躲过一劫?”

世平道:“私设祭坛,在党项可是灭门的大罪。”

“啊?谁这么大胆?”

“这是没藏府,你说谁有这么大胆?”

“嗯,有道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

两个人心领神会的互换一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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