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赵诗烨摸了摸她的头发,“宝贝儿,忘掉他吧,这世上优秀的男孩子还很多,不差他”

说到这儿,她一下转过头,只见一身白色西装的程季真走了过来,“阿姨,小霜,原来你们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会来了。”

赵诗烨笑道,“请柬可是新郎妈妈亲自送来的,怎么能拂了人家面子。”

想到李秋思高高兴兴来送请柬的样子,赵诗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嚣张什么,她那儿子又不是什么好鸟,和前任分手不到半年就跟人订婚,能是什么有情有义的,唐霜没跟他在一起是唐霜的福气,作为唐霜的亲妈,她还感谢渣男不娶之恩呢。

见程季真过来,唐霜只淡淡一笑,叫了声季真哥哥,却也没更多话说,毕竟她答应过程季真的母亲,绝对不会染指她儿子,她会说到做到的。

“小霜,你今天真漂亮。”程季真走到唐霜身边,很自然的想拉她的手,却被她轻轻一偏委婉拒绝,眼里的亮光顿时暗了下去,倒是赵诗烨,见他这模样,对不远处的一位太太招了下手,转头对唐霜说,“小霜,你和季真好好聊啊,妈妈有事和你颜姨说。”

颜姨是谁唐霜压根不知道,实际上忽然成了赵诗烨和邢九的亲生女儿她还有些不习惯,但邢九已经高调的对外宣布,唐霜是他失散多年的亲闺女,她一下子就成了圈子里的热门话题,多了不少主动结交的朋友,当然也少不了追求者,毕竟邢九也是经历风云响当当的人物,能娶她女儿不吃亏,更何况还是个这样的大美女。

对此,陈竞由自然也是知情的,却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哪怕两人偶然在社交场碰头,拥着各自的舞伴在一个舞池里跳舞,他也没多看过她一眼,那她自然也不会刻意去关注他。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曾经与他好过,那些同床共枕的夜晚,那些甜死人不偿命的情话,那些让人脸红心动的瞬间是否都是假象。

她和他,认识吗,他们在一起过吗,她好像都回忆不起来了。

“加藤幸子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幽默风趣的司仪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氛围也变得安静神圣。

唐霜看着加藤幸子甜甜的笑,听她坚定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心像被蜜蜂蛰,又酸又麻的刺痛起来。

接着听见主持问新郎,“陈竞由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陈竞由看着加藤幸子,没有立刻回答,脸上的表情并不似一般新郎那般激动,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不会过多在意,心道也许人家内心似火呢。

唐霜不想听见他的答复,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这场婚礼中最好美好神圣的一幕。

这座占地面积千亩的庄园她很熟悉,不知不觉就走到最清净的一处草坪,这儿有她最喜欢的黄果兰,陈竞由让人移栽的,从香樟木亭子里能看到湖上的星点船只,总让人想起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意境,她特别喜欢。

还记得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的晴朗星空,陈竞由从背后抱着她说,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乐园,她是第一个以他女朋友身份进来的人,他说他会在这儿娶他最爱的人为妻,而她就是那个人。

她那时不敢奢望,但听他那么说,还是很开心。

如今他实现了,新娘却不是她,怎么叫人开心的起来。

头顶繁星似锦,唐霜坐在亭里,仰望着万里无垠的星空,眼泪顺着脸颊哗哗流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想来是婚礼结束了,陆续有宾客离席……

她也该回去了,想到这儿,她站了起来,未及转身便落入一个怀抱,那样熟悉,让她全身血液都凝固的熟悉。

“陈竞由。”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

唐霜脑子还当机着,呼吸已被人全吞了去,断断续续的声音混着喘息,“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忘记对你的承诺,只有你配做这里的新娘,这里的女主人,回来,不要离开我……”

一年后,南都的半山豪宅内充满新生儿的哭笑声,一对龙凤胎宝宝成了中心,登门来贺的络绎不绝,女主人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贵妇一边逗着小娃娃,一边问女主人,“秋思,孩子爸妈就这么把娃丢给你撒手不管了?”

李秋思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婆奴儿子,儿媳妇儿一出月子,两人就蜜月去了,不过无所谓了,孙子孙女儿这么可爱,儿子要不要都行,反正早就只要媳妇儿不要妈了。”

说完在孙子肉嘟嘟的脸上轻轻一捏,“你小子可不能像你爹,得听奶奶的。”

孙子似乎听懂了,使劲摇着小胳膊,呜呜的像在说不要,逗得周围人哈哈笑起来,有人说,这样子,八成今后又是个情种了。

李秋思笑笑不语,是啊,情种,也是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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