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珠泪滚落:“……皇上,皇上!皇上也说了,郎世宁是西洋人,他的画纵然再写实,可是他终究是个外臣。所以他给妾身们画像的时候儿,哪里敢仔细看妾身们?况且他是西洋人啊,就更不容易辨识清楚妾身与慧贤相貌之间的细微差别。”

皇帝轻叹一声:“皇后就是皇后,每次说话便连朕都不好反驳。这话皇后简直是张口即来,想来也是在心下早已预备好多年的了。”

“也罢,朕便不追究这个了。你的画像与慧贤几乎是孪生姐妹,你更亲口跟朕求与慧贤相同的谥号……那么朕便满足了你的心愿,你与慧贤便生死不离!待得你百年之后,便是纪念你们二人,朕亦会叫你们画像同列便在地下,也叫你们并肩而眠。”

皇帝说到此处,仿佛心满意足地轻叹一声:“皇后,朕叫你与慧贤生死不离……你也该如愿以偿了吧?”

皇后狠狠一震:“皇上!……难道皇上已经决定,叫慧贤也与皇上身后同穴而眠?”

身后与皇帝同眠,那一向都是皇后才有的资格啊!慧贤她凭什么?!

皇帝却轻轻一眨眼:“是,朕已决定。”

“可是慧贤不过是皇贵妃,并非皇后!”皇后嗓音已是嘶哑。

皇帝淡淡耸肩:“原本是皇后才有资格与皇帝同葬,可是这回朕去拜谒了泰陵啊……哦,皇后当时未能随朕同去,这才不知道那朕便告诉皇后吧,泰陵地下,皇考不但与嫡母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同葬,身畔还有敦肃皇贵妃年氏同眠。”

皇帝含笑眨眨眼:“瞧,年氏也是皇贵妃呢。朕是皇考的儿子,皇考定下的规矩,朕作为儿子自然也要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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