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雷电,越来越密集,整个长安城都在一明一暗之间变换不定。
天威隆隆,震慑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灵,凡是在阴云笼罩之下,闪电雷鸣波及之地,飞禽走兽都早已钻进巢穴,拥雏抱崽,俯身发抖,不敢稍动。
长安城里绝大部分百姓已经收拾好东西,关门闭户,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唯有太极宫,承天门前,近万将士依令列阵在承天门前,他们要打进太极宫去,他们要把他们心中的仁德的皇太子李承乾送上皇位。
不远处,数十个由五彩丝绸缝制的热气球,已经充满热气,正摇摇摆摆要脱离地面。
热气球下的大吊篮里都站着数十个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士卒,他们准备通过在热气球飞到太极宫上头时,从吊篮里跳下,然后反攻承天门的守军。
李承乾的车驾已经退到后头,两边都开战了,万一长孙无忌不顾一切地从城头往下投炸药包,把他炸死了怎么办?
李承乾退的很干脆,就在离热气球不远的地方,看着将士们准备乘坐热气球升空。
“太子殿下,这样攻城是不是太危险了,不如直接从热气球上往下扔炸药,更稳妥也更快捷。”杜正伦看着正在往吊篮里跳的将士,不忍地道。
李承乾闻言也回头看一眼,便赶紧转头不再往那边看,他怕他再看两眼,也不忍心让这些将士去冒险。
李承乾看着另一边的宫墙,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地道:“当年陛下攻下洛阳城,因为看见隋炀帝修的洛阳皇宫修建太过壮丽奢华,认为浪费的民旨民膏,所以一把火把隋炀帝修的洛阳皇宫烧掉了。
前些年陛下想要重建东都洛阳,重修东都皇宫……呵呵。”
李承乾说到这里忍不住嘲讽地,呵呵一笑。
杜正伦一时没有明白李承乾的意思,还以为李承乾指的是,群臣因为舍不得花钱,谏阻李世民重修洛阳皇宫的事,便宽解他道:“这里是太极宫,是大唐的脸面,若是炸坏了,自然是要重建的。”
李承乾听了扭头看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重修太极宫,就不要花钱了?”
杜正伦听了一怔,怼李承乾道:“可是这些将士的命也值钱啊?”
李承乾听了凝重地点点头道:“孤王也不忍心。可正是因为孤王不忍心,才不能用炸药炸太极宫,要知道现在驻守太极宫各处的将士也都是大唐将士。他们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若是今晚死的人多了,孤王怎么向天下人交待啊?”
杜正伦听了低头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想到李承乾一路上都不肯大开杀戒,更佩服李承乾深谋远虑。
两人说话的工夫,第一批热气球已经升到半空中,在电闪雷鸣中特别显眼。
“快快放弩箭。”
看着巨大的热气球悬在头顶,窦孝谦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
而其他将士见此更觉害怕,尤其是这会儿,天上的闪电越发的密集了,有时候数条电蛇同时在空中闪耀,把巨大的热气球映趁好像天上砸下来的巨雷一样。
因为闪电天空一明一暗,还有不定向刮起的怪风影响,再加上将士们心里恐惧,这城头床弩本来能射出去的弩箭就少,射出去了也别想射中。
所以本来对付热气球的大杀器床弩,此时连阻挠的作用都起不到。
城头上一众人都急的头上冒汗,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热气球上再次传下声音,说的是斥责长孙无忌勾结突厥人,谋害李世民的罪行。同时宣示李承乾的命令,金吾卫将士只要放下武器就可免去罪责,若是抓到长孙无忌及其同党,还能立功领赏。
刚才李承乾在承天门骂长孙无忌的话听见的人还少,而且城头上的人都是李承乾死敌,李承乾说什么也不相信,真正的普通将士因为离得远反而没有听见。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热气球悬空中几乎铺满了太极宫前半部分,他们站在高空借着风力自然声音传的远,虽然有雷声扰乱,但是他们一遍遍地大喊,也让大部人听了解现在的情况。
而且守城将士还相互议论,互相传递消息,他们大多数都认为。李世民可能被长孙无忌害死了。现在长孙无忌更是把皇太子李承乾拦宫外,长孙无忌不是想当皇帝是什么?
这消息比天上雷霆还震人,一时间金吾卫将士,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看着从热气球上跳下来的东宫将士也不阻拦,任他们跑到到城门洞子去开城门,任他们跑上城楼去抓人。
而且随着承天门被打开,在承天门外列阵的将也进入太极宫,就是有心阻拦也晚了。
这一下子长孙无忌慌了,大部分金吾卫保持中立,仅凭窦孝谦的几个心腹亲卫根本不可能对抗近万东宫精锐。
长孙无忌再顾不得什么宰相风度了,气急败坏地指着窦孝谦道:“你是金吾卫左将军,程咬金不在这里你最大,为什么他们不听你的?”
说着,当先就沿城墙往北走,那边还有一处上下楼梯,可从那边下去。
窦孝谦十分尴尬,一边紧跟长孙无忌的步伐一边,地解释道:“程咬金是开国功臣当世名将,积威甚重,我不是他的对手,这些将士都只听命于他。”
“哼!”
长孙无忌听了怒哼一声加快脚步往北走,来济和一众反对李承乾的大臣紧跟他身后逃往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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