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被尉迟宝琳斥责了也不生气,还陪着笑脸低声道:“是本王失态了,还请宝琳兄见谅。”

尉迟宝琳见李治如此也不好再过分,僵着脸朝李治略拱拱手道:“见过晋王殿下。”

李治见此脸上笑容更加温暖,低声道:“鄂国公重病,宝琳兄不必多礼。”

尉迟宝琳越见如此越是生气,便看向跟着李治的管家训斥道:“阿爷突然得了重病,家里忙乱成一团,我哪还有空闲招待晋王殿下,你为何不把晋王殿下送走。”

那管家闻言也不辩解,顺势道:“都是奴才的罪过,奴才这就恭送晋王殿下回宫。”

李治心里对这俩货恨的牙根痒,面上却十分真诚地道:“鄂国公为大唐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与陛下也是情同手足,更是看着本王长大的,如今他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叫本王如何放心回宫?”

躺在床上的尉迟恭听了李治的话也觉得心里堵的慌,他不知道李恪已经进了长安,还以为李世民真打算把皇位传给李治。想到君臣间的情分他应该支持李世民帮助李治继位,可是李世民会是李承乾的对手吗……

这关系到他们一家几十口人的生死,让他不得不装病避祸,但心里到底还觉得对李世民有愧。

这也是现在长安城很多勋亲大臣心里纠结的所在。

“呃!”尉迟宝琳和他管家一样,被李治说的无话可说,几人便都看向吴大夫,等他的珍断结果。

过了一会儿,尉迟宝琳看吴大夫把尉迟恭左右两只手的脉都号了,便开口问道:“吴大夫,阿爷的病到底怎么样?”

吴大夫心里正纠结着,因从脉象上看尉迟恭不象得了重病的样子,可是看尉迟恭摔的鼻青脸肿,而且呼吸缓慢又不像没病。

可是他又看不出来尉迟恭得了什么病,想来想去猜测尉迟恭可能就是被摔晕了,过两天应该就能好起来。

但是看尉迟一家如此紧张,尉迟宝琳又不太聪明的样子,便动了小心思。

只见吴大夫缓缓起身,神色凝重地对尉迟宝琳道:“小公爷。”

尉迟宝琳见此心里就是一惊,紧张地问道:“吴大夫您只管说,阿爷到底怎么样?”

李治也紧盯着吴大夫,想从他这里知道尉迟恭的病情。

吴大夫故意皱着眉头,嘴里发出吸气的声音,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把尉迟宝琳看的都想给他跪下了,才慢慢道:“公爷的病情实在不好说!”

“吴大夫你别为难,还是快快把阿爷救醒才好。”尉迟宝琳急忙问道。

吴大夫没想到尉迟宝琳大智若愚,虽然他不懂医术,但是知道有病就得找大夫,不管你多为难只要你把病治好就行。

无论你有多少小心思,难道还敢害当朝国公不成?

吴大夫却真为难了,他虽然猜着尉迟恭没有大碍,拿捏一下姿态,等尉迟恭好了让尉迟家更加感谢他,给他更多的钱这都好说。

可是万一治不好尉迟恭,他真会有大麻烦的。

尉迟宝琳见吴大夫犹豫着不敢说话,心就开始往下沉,尉迟恭要是这个时候死了,他们家可怎么办?

好在尉迟宝琳还讲道理,看着吴大夫为难,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吴大夫不用作难,自古生死由命,阿爷既然得了这样的病,就是治不好也怪不得你。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尉迟宝琳这话一出口,差一点把床上的尉迟恭气的跳起来,李治也在心里深深鄙视这个粗胚。

只有吴大夫满心欢喜,看着尉迟宝琳试探道:“国公爷现在昏迷不醒,或是头上受伤导致血脉受阻,用药缓慢,老朽就给国公爷针灸吧。”

尉迟宝琳听他能分析出病因,稍稍放心便点头道:“那就快点扎吧,多扎几针阿爷说不定就好了。”

“吱吱!”

躺在床上的尉迟恭听了这话嘴里发出磨牙的声音,床前的人听见都是一惊。

尉迟宝琳脸上露出喜色,忙道:“我抬了一路都没见阿爷有动静,这一听说要扎针就有动静了,吴大夫你快点用针吧。”

尉迟恭听见吓了一跳忙控制住表情,不敢再有任何动静,生怕被李治看出来他装病。

吴大夫见了也信心倍增,让人拿来他的药箱,取出银针和艾草开始给尉迟恭做针灸。

可怜尉迟恭为了装得像一点,只能强忍着针扎火烧,一动都不敢动,心里把吴大夫十八辈祖宗骂了一遍……

吴大夫把尉迟恭身上能扎的地方都扎一遍,能烧的地方也都烧了一遍,见尉迟恭仍然没有任何起色心里又害怕起来,低着头对尉迟宝琳道:“小公爷,这针灸怕也没什么用处,小公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尉迟宝琳也一直看着尉迟恭,见没有起色也在想办法,正要说话却见昏迷不醒的尉迟恭听了这话却长出了一口气,不由惊喜道:“快看快看,阿爷有起色了,刚才还长出一口气,一定是吴大夫的针灸起效了,快快再给阿爷扎扎……”

尉迟宝琳说这话时激动的手都在抖,尉迟恭却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心里暗道:稍后找机会给这小子通个气,否则老子非被他治死不可,可是这小子这么蠢笨,若是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唉……

吴大夫听了忙又坐下给尉迟恭把脉,见脉象仍没什么起色心里正犹豫要不要再次尉迟恭针灸,就听见堂屋有人说道:“启禀晋王殿下,奴才为鄂国公请来两位御医。”

李治听了忙赔着笑脸对尉迟宝琳道:“宝琳兄,本王自作主张派人去请来了御医来给鄂国公医治,就请他们进来给鄂国公看看吧!”

尉迟宝琳听了头也不抬道:“还是请吴大夫接着针灸吧!”

“小公爷御医的医术”吴大夫想把这份苦差事推出去。

“行了,你只管针灸。”尉迟宝琳却是担心御医珍治耽误了针灸的时间。

李治见尉迟宝琳阻止御医珍治疑心更重,因正色道:“宝琳兄,鄂国公乃是我大唐之柱石,他的身体好坏关系国家大事,他现在昏迷不醒,必须由御医看了向陛下禀报。”

尉迟恭听了这话以为李世民也不相信他真的病了,特意派御医来试探,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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