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都来不及!

这厢朝堂之上热火朝天,公子府和慕想宸联合起来为了应迩和三年前的大案来回奔走,而那厢,应迩的身子骨,却一点一点显而易见地颓败了下去。

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几乎一点东西都吃不下,身形也在短短几天之内,迅速地清减下去,几乎只有一层皮,紧紧的包裹在骨骼之上。

绝望更是如雾影一般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在越来越少的清醒时间里萦绕左右,一点点侵蚀她的心智,以至于,躺在天顶倾洒下来唯一的一束光芒之下,她满心,都是如何面对即将如期而至的死亡。

慕想宸虽然面上是个温良如玉和煦如风的公子哥脾气,却是只披着猫皮的老虎,行事之凶狠令人侧目胆寒,凭借公子府递上来的这一大摞书信往来,痛痛快快将小半个朝堂都下了狱,这些人里,尽是慕想霁幸幸苦苦发展出来的亲信!

但……

他手里,还是没有目前最紧要的证据。

仅凭三年后五殿下慕想宁之死,还牵扯不出三年前的先太子慕想宣之死,三年前的大案,一朝不断,应迩……

就一日不得清白!

她若不得清白,就依然难保她性命!

慕想宸就穿着朝服,绷着一张略显苍白的脸,连续几个日夜,枯守在书房里,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翻阅着奏折,翻查当年旧案的事正趁着慕敬潇重病未醒而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只是……

收效甚微。

他放下手里这本又在催促他快下定论,当断则断的奏折,因极度劳累而又咳嗽了几声,伸手捏了捏眉心,这才皱着眉头又拿起一本奏折继续看了起来。

江汜心疼,端着杯参茶低声劝道:“殿下,您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合过眼,先歇会再看吧?”

“不行,若不再尽快找到线索,小迩她……”慕想宸说到此处,便不由得又剧烈咳嗽起来,不得已放下奏折迅速结果他那杯参茶闷头喝了,这才拿起来继续看,这些日子熬夜伤神,全靠这参茶吊着,否则,怕是一早就要病发了。

江汜哪里能放心,又劝道:“殿下!应姑娘的性命如今都压在您身上,您养好自己身子才能从长计议,就您这般熬下去,还没等洗清应姑娘的冤屈,您再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慕想宸将手中奏折一放,头疼不已,大叹了口气:“个个都是催着我当机立断,弑弟逼位的,竟是没人能举出当年线索!”

他要的哪里是这个什么帝位?他要的,不过就是还那姑娘一个清白罢了!

这满朝文武,慕想霁的人已经被他全部铲除,剩下的,不是像晏陶这般碧血丹心的忠良之辈,就是像顾千秋这般从一开始就站在他这边的忠臣,可在这样的关头,除了公子府,竟没一个人懂他的心思!

一个个……

都只知道迫不及待地逼着他成为这一国之君,可这五爪金龙的明黄龙袍,哪里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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