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想霁深知自己今日这一杀招对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自然是不敢把她逼得太紧的,就算她现在再怎么不敢信他,博取信任的事也要慢慢来。

因此故作温柔一笑,堂而皇之将匕首收了起来:“好,今日之事是我行事急进,吓着你了也是无奈之举,你且考虑清楚,我再不来打扰你了。”

说罢,便又故作沉稳的模样拂袖而去了。

见他终于出了门,就此远去,应迩才终于卸了力,瘫软在地,抱着双肩,后怕地忍不住颤抖起来,惊觉刚洗的澡,后背就又已经湿透

她差一点就真的死在那个人手里了。

就算现在再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后怕不已,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应对够快,她恐怕真的会死。

虽然现在先让太子殿下替自己扛住了一切仇恨和注意,可……

慕想霁派人时刻监视自己的事,还是得小心,而且经此一遭,他派来盯着自己的人,只会更多却不会变少。

而且,她不能就这样把太子殿下拉下水,虽然他们的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自己在其中搅混水,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改变,但……

慕想霁已经确切知道他是装病这件事,还是必须通知给太子殿下。

应迩眯了眯眼,这一夜再不敢合眼,愣是抱着自己缩在角落,苦苦挨了一晚上,一闭眼,就是深陷水中不可呼吸的痛苦感觉,和慕想霁那张杀意满满以致狰狞的脸。

第二天一早,应迩换了太医官服,这便又回到了太医院继续当值。

若她时刻被慕想霁盯着,那唯一送信的机会……

只有王孙了!

虽然有些冒险,但也只能拖王孙下水了。

幸好这些天沈决明一时拿她没有办法,至多见了面多瞪她两眼,而这满院上下依旧唯唯诺诺地奉承着他的“视而不见”策略,但这却反而给了应迩传信的机会。

之前有神秘人给她用纸条传信,那她自然也能再用纸条指示王孙啊。

她这便事先将纸条写好,一个擦身间径直将纸条塞到了王孙手里,又趁转身之际给他点头微微示意。

王孙也不是蠢人,顿时明白她的用意,紧了紧手,快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纸条打开一看,娟秀的小楷不过数字寥寥,写的却是让他现在就去想办法通知太子殿下,他装病的事已经被三殿下所知!

他当即一把捏紧了纸条,心下一颤,自知兹事体大,得想办法现在就把这信传给太子殿下,而且还不能让人知晓!

脑海里各种各样的主意过了八百个弯,唯一的办法……

只有沈决明去请平安脉的这一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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