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弦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急不缓:“不对,我所有的心思全在安生身上,别人不值得我花心思。”
“你!”喻惊云有气没地儿撒,指着冷南弦的鼻子:“安生是瞎了眼睛么?”
“喻世子专程前来,就是为了来撒气的么?我将所有功劳全都留给你,功成身退,你还不领情。”
“我是来找气生的。谁稀罕什么功劳?”喻惊云忿忿不平地一屁股坐下:“本世子今天中午不走了。”
这是提前报饭。
冷南弦“嗯”了一声:“我让冯嫂多做两个菜,烫一壶好酒。”
喻惊云轻哼一声:“酒就不必了,我怕喝多了忍不住揍你。”
“这是我和安生的喜酒。”冷南弦冷不丁地捅了一刀子:“可以赏脸喝一杯。”
喻惊云面色倏忽间就有些白,眸光从冷南弦的身上,跳跃到安生这里,然后一声冷哼:“本世子爷允许了吗?”
冷南弦毫不相让:“安生已然答应了。”
喻惊云微微勾起唇角,变作冷笑:“如今谁不知道安生是我的世子妃?就连皇上那里都是这样认为的。只要我一日不吐口,你冷南弦想娶安生是不可能的。
冷南弦,我劝你,从今日起,在本世子爷面前好好地夹起你的尾巴来,对本世子爷客气一点。否则,即便是小丫头上了你的花轿,本世子爷一样将她从花轿里拽出来。看咱们谁能耗得过谁?”
冷南弦看一眼安生,好像真的被威胁到了。毕竟,抢亲这种事情真是喻惊云能干得出来的。
看来,自家师父是真的睿智,提前让他明白了有一句话,叫做:该出手时就出手。
冷南弦悠闲地道:“我也不是很着急,大不了,等到我和安生儿女成群,足可以对抗你喻世子的时候,我们再大婚。就是可惜,你喻世子宁肯耗上一辈子打光棍么?”
喻惊云“噌”地站起身来,指着冷南弦:“小丫头,你看到了吧,这个男人为了你,就连向着本世子爷低头都不愿意,还能信得过么?”
安生已经听出了喻惊云话里的含义,这个一向执拗的男人是打算放手了吗?
这些时日里,他的执拗与痴缠令安生有些害怕,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无话可说,生出许多尴尬来。
可偏生,他对自己是真的好,又令自己恨不起来,有些负疚感。
突然间,喻惊云说出这样一席话来,虽然是怒气冲冲,对着冷南弦照样横眉怒目,但是,一刹那间,安生压在心里的担子轻了。
她冲着喻惊云眉开眼笑:“他的话的确过分,你不要往心里去。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柿子,怎么可能一辈子光棍呢?总是要有那么一两个眼神不太好的姑娘。”
喻惊云一愣,然后又抬手指着安生,气得脸色涨红:“好,好,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冷南弦得了便宜卖乖:“我与喻世子可不是一家人,可我药庐的门还不是一样快被你踏破了?浮生楼你怕是都没有跑这么勤过。”
喻惊云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冷南弦,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这张脸究竟有多么欠揍?本世子忍了你许久了。”
冷南弦轻轻地“嗯”了一声:“彼此彼此。”
喻惊云一双铁拳握起又松开,复又握起,青筋直冒,忍了又忍,一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冷南弦的衣领:“我实在忍不住了,不好生打你一顿,我心里的这口气终究是咽不下!走,我们再去打一架!”
冯嫂应当是一直支楞着耳朵在听,立即握着勺子从厨房里出来:“喻世子这样有点胜之不武吧?你若是想要比试拳脚,自然有我。”
喻惊云不屑地轻哼一声:“让一个女人护着你,冷南弦你可真够出息的。”
冷南弦厚颜反唇相讥:“这种被女人护着的滋味,喻世子怕是尝不到了。”
喻惊云一声不屑冷笑,拽着冷南弦的袖子一路往后院里去。
“今日给你留个面子,不让你在小丫头跟前丢脸。”
安生不禁骇了一跳,喻惊云一掌下去能劈开一块石头,让冷南弦跟他打,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她着急忙慌地跟上去,被千舟拦住了:“公子与喻世子早就打过一架了,喻世子会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也不行!”安生急得头上冒汗。
“我家公子说,不让喻世子出了心里这口气,他一直惦记着你,他提心吊胆的更难受。”
“这都什么啊?”安生急得语无伦次:“还有上赶着挨打的?”
千舟莫测高深地道:“上次就是两人打过一架之后,喻世子才松口。有的时候,男人之间,就是要靠拳头才能解决问题。”
安生觉得千舟这纯粹就是谬论,荒唐,滑稽。
她一把推开千舟,跟过去,一进后院,便有些傻眼。
两个大男人就像街上的小泼皮那般,拧成了麻花,在地上滚了一身的土。
一个是云端高阳的公子如玉,一位是狂傲清高的侯门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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