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默然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道:“打杀了夏紫纤并不是太难,难的是,引出她背后那下毒之人,这才是关键。”

姌妃疑惑地问:“你为什么对于这下毒之人这样感兴趣?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棋逢对手,得遇良将,想要分出一个高低来?”

安生缓缓摇头:“不怕让姌妃娘娘知道,此人我们交手已经并非一次两次。他使用的毒都是唐门毒药,剧毒无比。我怀疑,与当初刺杀户部李尚书和礼部周善礼的毒药,出自一人之手!”

“什么?”姌妃一惊而起,花容失色:“你,你的意思是说,夏紫纤与那些人有可能是同党?”

“我不敢确定,只是怀疑而已。所以,我不急着打杀夏紫纤,而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找出她幕后之人。”

姌妃顿时感到不寒而栗:“若是果真如你所言这般,也太过于可怕了。他们竟然能将手伸进皇宫里来,安排夏紫纤接近皇上,那皇上岂不危险?”

“一切还没有定论,安生不敢妄言,只是想要提醒姌妃娘娘知道。假如,我果真不是那夏紫纤的对手,有一日败在了她的手下,娘娘切莫放松了警惕,自己要时刻小心谨慎。”

姌妃不过是略一思忖:“既然夏紫纤背后之人这样可怕,你何苦要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直接快刀斩乱麻,你我二人携手,除去夏紫纤岂不保险?”

安生轻轻地咬着下唇,似乎也是万千纠结:“我希望这线索能够对师父和喻世子有所帮助。”

姌妃轻轻地蹙了眉:“为了冷南弦,你甘愿以身涉险?”

安生笃定地点头:“师父是受我拖累获罪,我总不能袖手旁观。找出这下毒灭口之人,顺藤摸瓜,大白真相,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可是我怕到时候即便是定国侯府的招牌也保不住你。”姌妃忧心忡忡地道。

安生轻轻摇头:“我会见机行事,尽量保全自己。”

外间夏紫芜拿着蔷薇花兴冲冲地闯进来,冲着安生神秘兮兮地道:“花里有小虫子。”

两个宫女跟在身后,阻拦不及,有些无奈。

安生冲着两人挥挥手,屏退下去。

她手腕一翻,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夏紫芜:“乖乖坐着吃糖豆。”

夏紫芜一把便夺了过来,兴奋地丢进嘴里,不消片刻,便眼帘沉重,身子一歪,靠在一旁沉沉睡去。

“又给她服用了软筋散?”

安生点点头::“幸好,夏紫纤忌惮着我现在的身份,没有将我直接送进疯人塔里,为夏紫芜医治,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而且,她算计我签下军令状,也正好给了我出入御药房的借口。

夏紫芜留在我的身边也无所谓。我每天给她按时服用软筋散,不怕她会突然发疯,给我招惹什么祸事。只是,我害怕再有人从中暗做手脚,所以出入间不得不将她随身带在身边罢了。”

姌妃不放心地问:“这夏紫芜你确定已经疯症了?”

安生笃定地点头,清冷一笑:“这一点您尽管可以放心,娘娘您大概不知道疯人塔是个什么样的所在,里面暗无天日,一群疯疯癫癫的疯子圈养在里面,就算是好人,在里面时日久了,怕是也不正常了。

更何况夏紫纤将她送到我的身边,我因为不放心,偷偷给她喂食了可以令脑子逐渐错乱的药物,即便她先前是装的,这一次也确定疯了无疑。

但是在娘娘跟前,不得不提防,每次都给她服药令她昏迷,免得冲撞了您。”

姌妃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否则心里总是嘀咕,觉得此事是夏紫纤的一个阴谋。”

“夏紫芜恨我入骨,一直心心念念想着杀了我。而且有那军令状,若是她突然凶性大发,招惹了祸事,我一样要有责任。夏紫纤将她留在我的身边,也是用心良苦,她就是一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祸事。”

“你若是想现在出宫,本宫也不拦着你。”姌妃默然片刻后,对安生担忧地问道。

安生轻轻地摇头:“我突然觉得,待在姌妃娘娘身边,被您护在羽翼之下,是最为安全的。我若是离了这里,怕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可是你”

安生轻轻地眨眨眼睛:“我心里有数,娘娘尽管放心就是&p;

姌妃无奈地勾唇,然后掩唇一笑:“本宫也不过只是顺口一说,我怎么可能舍得现在就放你离开呢?尤其是我正有身孕的时候。打杀了夏紫纤,本宫就靠着你了。”

安生地绞着一方帕子:“夏紫纤身边没有会使毒之人,那一切就好办多了,想要将她置于死地也不过只是轻而易举。我上次与娘娘提起,让您帮我寻的那几味药材可曾齐全?”

姌妃颔首:“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就命人给你送过去。”

安生点头:“只要我将此毒炼成,无色无味,中毒之后,无迹可寻,想要将夏紫纤置于死地,而后全身而退,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姌妃眸光闪烁:“本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一会儿药材送过去之后,你要抓紧时间,本宫也好见机行事。”

安生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太后娘娘那里观音像一事,娘娘可曾安排妥当?”

“已经安排了人手,提前在那观音像上做好了手脚。这一次,一定要坐实她这祸国妖女的罪名,最好让太后将她赶出皇宫里去,也省得我们再下手。”

安生站起身来:“如此,我便不多打扰了,恭候娘娘佳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