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信耿冷静的上香,烧纸钱,在棺k看了许久,始终没有流泪,盯着灵牌像是要用目光把它烧穿一般。
过了许久许久,可能知道不太合适了,怕被别人说闲话,才往外走。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沉默的,走了几步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妙荔说“那我就在这里出宫了,不到你那里去了。”
妙荔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个伤心的人在一起只会更加伤心,想让人送他出去,突然又想起这件事情,“我跟皇上说过了,过几年或许可以把她的遗体送出去,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人已经没有了,留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我还是想……”曲信耿握着拳头,突然来了精神,抬头说“所以一定要麻烦妹妹记得这个事情,几年我都可以等。”
妙荔含泪送他出去,心就像捏碎了一样难受。明明再快一点,再快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把人送出去了。就算昏迷不醒,也好过于是长眠不醒。
妙荔哭着回了清泉宫,进门就听见了贺兰公主的死讯。说是她不肯直接就死,最后活生生的被勒死了,死相异常惨烈。
妙荔听着心中没有半分波动,只觉得是活该。又有些后悔,当时就该把她直接弄死了,不要再三忍让,忍让只有可能越来越厉害,不忍让就没有之后这些事。
李幼芙三日后下葬,妙荔就在那天病了,人病得昏昏沉沉的,并没有出去送李幼芙最后一程。
好像不说再见,人就还会回来一样。
春天还在继续,外面的花一样开的艳丽,可是她再也不喜欢春天了。
李幼芙下葬之时,苏嬷嬷自刎在坟前,说她家小姐胆子小,一个人害怕,要下去陪她。
对呀,李幼芙胆子确实小,每次和她睡觉都不许她讲志怪故事,讲了就会窝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妙荔听了心里压抑的难受,突然有些羡慕她们,死了真的是一了百了,才是彻彻底底的解脱,病的越发的厉害。
喜嬷嬷端了药过来,凉的温温的用勺子舀了放在她嘴边,“娘娘,多少喝些吧。”
妙荔伸手推开,“算了,喝了嘴中苦盈盈的,难受。”
“可是你生了病总得喝药,不喝药怎么行?太医一
一天来三次也没有用。”
妙荔费力的翻了个身,“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命道如此,该怎样就怎样吧。出去吧,我想睡一会。”
喜嬷嬷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她,捧着碗退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周述宣迎了上去,看见碗中端进去是多少端出来是多少,问“怎么,还是不肯喝药吗?”
“对,娘娘说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奴婢真的担心她。”再这样消沉下去,喜嬷嬷真怕她又会想不开。
“今天太医来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周述宣也是无可奈何,之前是他疏忽大意了,看她一开始的状态好像还很好,并没有受太大的刺激。人好像比一开始还要精神些,都可以不拐弯抹角的和他争执,没想到突然之间变成了这样。
感觉她是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贺兰公主死了,被送回了西昌。李幼芙好好下葬,曲信耿辞官,等一切都落定之后,才慢慢的开始难受,一点一点的发作。
“不肯喝药也不是事情,太医有没有想办法?放些在饭里怎么样?”
喜嬷嬷又叹了一口气,“其实饭也不怎么吃,每次都是随意的吃两口,像是在应付奴婢,之后就不再动筷子,说她不饿。”
喜嬷嬷这段时间看妙荔吃饭,有一种喂猫的感觉,越看越难受。
周述宣不想再听了,这段时间问太医,陆陆续续听的全都是不好的消息。说她什么肝气郁结,月事紊乱,之前小产后身子本来就不好,调理起来非常困难。她又不配合,就更加难办。
太医几次话里话外都在让他想开些,不要计较那么多,生死有命,表示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周述宣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只怕见面会让她身子更加不好。他是没有什么用处,仔细想了想,想出了有用处的人。
周述宣又往屋中看了一眼,说“去接孟家的人进来,连她弟弟一起接进宫。跟他说是来见最后一面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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