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之后猛然起身的眩晕,眼前的一切都看不真切。
手指把被角攥得一片褶皱,有汗珠顺着鬓角下颌落在领口和灰白色的高级蚕丝被上,浸染开一片片的花。
是梦啊。是梦啊。
君陆让抬手遮住眼睛,径直向后倒下,后颈的冷汗都蹭在枕头上。
窗外的阳光亮得刺眼,他闭着眼睛在过分宁静的世界里找声响。
子弹穿过人的身体,绽开的血肉打在脸上,他正顺手杀了一个人,转眼却看到与之无关的叶梓汐,他心想了许多年的妈妈,在各种帮派和组织战乱中被一个不匪之徒用刀子戳穿了胸膛
那血就顺着石板路一直流啊一直流到了河边,穿过护栏,直直滑进河里,那河被满满的染红了,河里也是一片尸横遍野,水里游着的全都是只有骨头没有肉的鱼。
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稀奇古怪的梦呢?
叶梓汐已经不出声音走进来,在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鼻尖上还有滴汗珠没擦掉,叶梓汐揪着袖口给他抹了抹,忽然就看到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嘿嘿得傻笑。
“让让,你笑得好傻哦。”叶梓汐又趁机在他头顶短茬上呼噜了一把。
她的眼睛像是掺了光,清澈又明亮,笑的时候,桃花眼弯成月牙儿,看起来可爱又张扬。
“我,睡过头了吗?”
君陆让的生物钟一向准时,训练营的孩子都养成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的习惯,君陆让却会比他们早半个小时,用来清醒和沉淀。
可现在,都没有必要转过头去看窗户,那阳光直接投过窗帘照射进来,在白色的墙壁上投射出各种诡异又挺漂亮的花纹叶梓汐的审美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
“嗯睡过头这一说倒是不至于吧?让让只是很久没有回家了,在自己家多睡一会儿有什么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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