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襄灵重重点头,林简往外走,然而对方却没走开,只是声音更小了些,“奴婢想问一句,二公子是因为犯了错所以才被禁足吗”

声音细细小小的,一双眼珠子却圆溜溜地朝着这边看,林简对上去,她却躲开了,“是奴婢多嘴。”

“没事,你先去忙吧,等姐姐那边有消息了,我自会与你说。”

林简摆摆手,襄灵欠身行礼过后便匆匆往外走。

此时此刻,他也全然没了心思问一句帕子的事,且不说那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万一真与襄灵有关,眼下她这副样子,似乎已经不能够信任。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连一向谨小慎微的襄灵,居然也会打听苏廉的事了。

林简一边乱想一边往外走,忽地看见一只花蝴蝶奔过来,原是小苏嘉正朝着这里跑来,艳色的袍子衬得小女孩儿粉粉嫩嫩的可爱。

林简刚生出逗弄一番的心思,然而手臂还没有张开,便见小苏嘉一下子扑到襄灵面前,“襄灵姐姐,我们再出去玩儿吧,娘亲说快立冬了,街上肯定多了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

脆生生的童音很快便被风吹散,林简只能到有些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小孩子在胡搅蛮缠。很快,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朝着大门那边奔去了。

东院静得厉害。

也有些冷。

林简临了会儿字,也没有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静下来几分。

所幸捧炉里有襄芜及时加炭,因此暖烘烘的,林简抱了便在角落里乱翻,终于在箱笼里翻到了酒坛。

说是坛子,其实只是小小的一个,是塞骰子时一起藏进来的。

甫一打开,清冽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说起来,真是有些时日没有喝过了。

上一次去酒肆,还是和怀仁他们一起,只可惜当时滴酒未沾,结果还被瞪眼了。

咦……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难不成还真是一分开了,反而想起那人处处的好来了

林简索性把书案上的东西都一扫而空,只摆了酒杯和坛子,等再回神,小坛已经见底,四处尽是浓郁的酒气。

他……这是怎么了

林简下意识觉得不妙,果然,到了夜里,抑制不住的咳声从嗓子眼蹦出来,就像是止不住一般。

上一次咳得这么厉害,好像还是偷着去白云观结果着风的那一次。

许是咳得久了,辗转反侧之际被窝里都有些发潮,林简坐起来窝了一会儿,还是打消了让襄芜去熬药的念头,且不说这满室的酒气,再者他白日里喝得并不算少,估计药熬好了,也是不能乱喝的。

那次,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用过药发了些汗,后来被那人拍着背哄睡了。

唔。

那自己往常在家中时,遇到这种事又怎么办好像,都是默默熬过去,等咳的阵势过去了,便也无事了,能慢慢睡着。

……

好像在一起待久了,有些事情慢慢发生了改变,这一点,令人始料未及。

他一向是坦荡的人,想做的事便去做,想说的话便径直说,现在,却莫名矫情了许多。

林简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感觉似乎好些了,又慢慢躺下去。

可是,一直到天色既白,都毫无睡意。

襄芜一大早进来时,简直被闷了一夜的酒气给吓得掉了魂,林简堪堪拉好了被子,对方便已经到了床边,“小公子你这是闹什么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林简刚咳过一阵,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咳音也发虚得很。还不待他说什么,襄芜便眼急手快把人按回被窝。

后来便是匆匆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林简窝在一侧慢慢顺气,差不多有半刻,他就看到了林大夫的脸。

林老头的脸都有些扭曲,径直在床头坐了,又扭头去吩咐襄芜,“丫头你先想办法散散酒气。”

林简则缩了缩没敢动,天晓得林老头的脾气其实最不好了,也最痛恨不听话的病人,自己这一次,真是犯在他手里了。

“你抖什么”

“我没抖。”林简紧着狡辩,却也止不住地朝着药箱去看,他清楚地记得,咳得很厉害的那一次,好像真被用针扎来着。

望闻问切很快便走了一遍,更何况林简一直咳着,也很容易被林老头辩听。

林简眼睁睁看着插着银针的布囊被拿出来放在一旁,连眼睛也跟着发直,“林大夫,有话好好说。”

林简一边咋呼一边往里蹭,林大夫气极反笑。

林简眼看他这样,急得又呛咳了几声,却急中生智,想到另一件事,“对了,咳……阿雪那边,您去给瞧过了吗”

“你现在还顾得及阿墨的事”

林简稀里糊涂地就给按趴下,只听得到头顶的声音。他看不到身后,于是愈发地多出些不安来。

里衣被撩起,寒气便沾了满身,被针刺到的一瞬,酸麻而肿胀,林简即刻痛得吸气,不受控制般的,泪珠子便往下掉,紧接着,一颗颗隐到枕头里去了。

即便是已经受过数次,然而并不能习惯,林简默默抬手去堵眼,缓过些了,嘴巴也不闲着,“怎么就不能顾及,再者阿雪是姐姐的马,我关心了,又有什么不对”

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却偏偏倔着去压,林大夫听得真切,却也只当什么都没察觉,该扎哪里便扎哪里,毫不手软,“那小公子是把林某当马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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