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晃了一下便也立刻就站好了,他有心想问,还是管好了自己的嘴。

襄灵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说不准会涉及到什么严重的事情。姐姐的事即便再急,也不能是这个当口。

“我没事。”

“那个……”

林简正斟酌着,转头一看发现门口那边晃了一下,许是襄芜也看见了院中的情景,所以又躲回去了。

“阿姐现在不在府中,你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就让襄芜直接转给我。”

“嗯,谢公子。”襄灵又欠了一下神便往里走,脚下似乎生了风,林简在她转身的那一瞬,这才发现这姑娘腰间的带子居然系错了,不是他有心想看,而是错开的实在明显。

要完,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而且……襄灵她不会是被欺负了吧。

一直到回了东院,林简还有些懵,几乎差点撞到南边的竹竿上,看到枯枝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这才有些反应过来。

他今日是起了一个大早的,眼下身上满是寒气,一回了外室,便有暖意朝着周身涌了过来。

昨日落在地上的书,眼下被苏穆捧着,他坐在床头,肩下搭着被子,看见人进来了,拍了拍床,“回来暖一暖,小心着凉。”

林简默不作声爬回里侧去拽被子,这才发现手中还攥着帕子,眼下已经揉成了一团……刚才,也不知道襄灵给看见了没有。

苏穆帮着人拉,直到了脖子以下才罢,眼看着又要去拉床帐,林简赶忙叫了停,“澄泓哥不问我出去做什么了吗”

“不问,你再睡会儿,晨饭想吃什么”

“随意。”林简摆手,径直拿被子去蒙头。

话音刚落,屏风那侧的人影便已经消失不见,林简瞄了一眼,又直挺挺躺回去了。

大早上遭了这么一大堆事也真是……林简窝了小半个时辰,后来几乎是有了困意。

再到外室时,苏穆已经坐在书案一侧,上面摆着粥碗,而襄芜站在一侧,正朝着这边望。

“襄灵现在怎么样了有和你说什么吗”

林简三步并作两步挤过去,问罢了又朝苏穆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没说什么,只是肯定哭过,奴婢也不敢问。”襄芜又不自觉往过凑,一直凑到林简耳边,“指不准是受欺负了,毕竟昨晚一夜都没回来,但是这种事实在不好问,她又一向是那样的性子,万一胡思乱想了什么。”

“可惜姑娘不在,要不然她肯定找苏夫人去了。你和苏公子都不方便的。”

“嗯,我知道了,你也先去睡一会儿吧。”林简把哈欠捂回去,匆匆洗脸去了。

真烦,只要离开了床,就有这些麻烦事。

而且这事……他实在有些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最好,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吃罢饭苏穆收拾了东西要走,林简把人送到大门口,一路也没给个好脸色。一直到看见马车就等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这才生出些这人真要走的感觉来。

“苏穆……”然而只是如此,后续的话便不知道怎么开口,林简抿了嘴站在原地没动,苏穆拉着人跨过了门槛。

“我不在,母亲那里,你一个人可以应付吗”

“嗯,可以。”

“那我回了书院,你安心待在家里,或者回姑母那里也好。”

“嗯嗯。”林简点头。

“还有芫荽,你不想吃就直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自己换了口味。”

“你是不是还要说我喝药的事,梨汤的事,以及其他鸡毛蒜皮的一大堆。”林简终于忍无可忍,他抬头一瞪,发现他们居然已经不经意间走到了马车边。

苏穆倒是笑了,“我只是不想就这样离家,阿简不高兴,对不对”

“没有不高兴。”

林简被那笑给晃了眼睛,往后退了半步。

“我们之间,你不必绷着,也舍不得与你有隔阂。”苏穆说罢便往车上跨,林简的心下这才咯噔一声。

“没有隔阂,我也确实不开心,这样可以了吧。”

“那这样好些了吗”苏穆俯身下去,林简还不曾回过神来,嘴角便被亲了一口,旁边还有家中的车夫,此时正匆匆背过身去。

“你……”林简的脸登时爆红,却偏偏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瞪了人一眼,最后还是拉住了对方的袖子,“回了书院一个人小心些。”

“还有呢”苏穆含笑看他。

“有事写信回来。”

最后,林简也只是磕磕巴巴憋出了这句。

长鞭一甩,马车很快便消失了踪迹,林简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团扬起的灰。

白日里倒真没什么,更何况林简心里还揣着事情,一直拉着襄芜来来回回地瞎忙,再不济临会儿字也能平心静气。

然而同样的法子到了晚上便失了效力,林简注视着眼前的纸笔,片刻后,地上多了一个纸团。

又过了一刻,纸团便添了六七个之多。

而且,苏穆往往是靠把查到的线索汇集然后写下来慢慢捋清楚,怎么到了他这里,却毫无用处。

襄芜送了梨汤和汤药进来,林简只抿了一口,就给苦得皱眉。

襄芜见了便逗他,“公子还是趁热喝了吧,否则隔几日会有人说奴婢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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