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登标将挂在脑门上的几缕头发扒拉到有鬓角上,将竹竿的头部放进水中,很快,整根竹竿消失在水中。
唐师傅用左手抓住新涵洞的边口,身子慢慢下沉,右手也随之没入水中,他是想将竹竿的头部送入水下的涵洞里面水太浑,唐师傅必须用手摸涵洞的入口。
“老范,铁钩已经进涵洞了,你慢慢往前推。”
范登标按照唐师傅的提示,身体前倾,将竹竿慢慢往涵洞里面推他的身体也随之往涵洞方向移动。
竹竿的头部受到短暂的阻碍后,又继续前行,当竹竿深入涵洞达到两点五米左右的时候停住了。
范登标正准备将竹竿往外拉,被赵子蒙拦住了:“两位师傅,请稍微等一下。降央嘎亚,脑袋到底在多深的地方?”
“当时,我很害怕,天又很黑,大概可能也许在三米多深的地方吧!”
赵子蒙走到唐师傅的跟前:“两位师傅,竹竿再往里面伸一点伸到三米左右的样子。”
“行,那就再伸一米。”
竹竿前进大概一米左右的样子,停住了。
范师傅开始转动竹竿,同时像拉风箱一样,在涵洞里面做前进和后退的动作。
大家都知道,竹竿在淤泥里面的移动是不会有任何阻碍的,但如果触碰到异物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握竹竿的人的手上是有感觉的特别是范登标。
萧老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大家在水闸已经耽搁了一个多钟头。水闸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工地上的工人也来了不少。在秣陵通往柳叶渡的路上,也站着很多人,不管是谁,走到这里,都会停下脚步,把正在做的事情和将要去做的事情暂时往旁边放一放。
河对岸也站了很多人。
突然,范师傅手中的竹竿好像不那么听话了,范登标将竹竿往前推了推,但很吃力,他又想把竹竿往外面拉一拉,但有点费劲,他又将竹竿转动了一下,但也没有转动。凭手上的感觉判断,竹竿前面的铁钩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老唐,铁钩好像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范登标欣喜异常。
“用力往外拉但要慢一点,千万不要脱钩了。”唐师傅说完之后,下潜身体,用双手抓住竹竿和范登标同时往外拉。
从范师傅在水中移动的情况来看,竹竿在向外移动。与此同时,更加浑浊的水在不断往上涌。空气中散发出特别腐臭的味道,淤泥在涵洞里面积淀了很多年。
范师傅继续往后退,唐师傅站在涵洞口纹丝不动,从竹竿移动的速度来看,铁钩肯定勾住了东西。
大家对铁钩上的东西充满期待。
不一会,范登标手中的竹竿浮出水面。老唐的手不断改变在竹竿上的位置。
突然,老唐的手触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稍作迟疑之后,他用右手握住竹竿的头部,用左手在下面托住这个软软的东西,两只手同时用力,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拎到石头护坡上。
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摽满了淤泥。从形状上看,它很像是一个没了气的、变了形的“篮球”。
从外形上来判断,这个没了气、变了形的“篮球”里面很可能就是一个人的脑袋。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已经能确定,这个没了气、变了形的“篮球”里面确实是一个人的脑袋。其实,铁钩子勾住的是蛇皮口袋,赵子蒙、令狐云飞和萧老已经透过黑色的淤泥看到了成经略状的网状物。
范师傅走到唐师傅跟前,两个人用手抄水冲洗“篮球”。
一个人拿来了粪舀,直接舀水往“篮球”上倒。
很快,“篮球”上条纹慢慢呈现出来。
“这就是蛇皮口袋,头就在里面。”降央嘎亚道。
皮口袋确实没有腐烂,幸亏降央嘎亚将王洪宝的脑袋放在蛇皮口袋里面,如果没有这个蛇皮口袋,想把一个人的脑袋从一个空间狭小、满是淤泥的涵洞里面弄出来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个蛇皮口袋,降央嘎亚也很难把这个脑袋藏到两三米深的涵洞里面去的。虽然这颗头颅在淤泥里面呆的时间比尸身在淤泥里面呆的时间长两个月多一点,但脑袋腐烂的程度不会比尸身腐烂的程度大多少。
唐师傅将铁钩子从蛇皮口袋上慢慢取下来。然后和范登标以退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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