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把王洪宝的脑袋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把他的脑袋藏在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了。”
“水闸的涵洞里面?水闸在什么地方?”
“在秣陵路就是派出所前面那个水闸。”
笔者在前面曾经提到过这个水闸,但只是轻描淡写地带了一下。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互相对望片刻,他们终于想起来了,在案发现场几百米远的地方,确实有一个水闸,站在派出所的楼上,就能看见它。
“水闸的涵洞是进水出水的通道,你不怕王洪宝的脑袋被动水冲出来吗?”
“那是一个废弃的涵洞,里面有很多淤泥。水已经不从那个涵洞进出了。”
项代沫去过水闸,那是一个小型泵站,在他的印象中,确实有几个涵洞,三分之二在水下,三分之一在水上。
“降央嘎亚,你说的涵洞在水上还是在水下?”项代沫问。
“在水下在四个新涵洞的下面一般情况下,是看不见它们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去年,雨水少,秦南河的水位很低,两个旧涵洞曾经露出来一小半,我在河边散步的时候,听钓鱼人说,那两个涵洞从来没有露出水面,钓鱼人还说那是两个废弃的旧涵洞。”
“在杀害王洪宝之前,你就想好了藏匿头颅的地方?”
“是的,在结果王洪宝的小命之前,我就想到了那两个涵洞那是最理想的藏头之处,我本来也想把尸体藏在那里面,可是涵洞里面的淤泥太多,没法把尸体藏弄进去。”
审讯该结束了。至于降央嘎亚杀人动机和杀人过程包括杀害宁雁南的过程,那是回到京西以后的事情。
赵子蒙让降央嘎亚把钥匙交给甘雨蒙,并派甘雨蒙到降央嘎亚的住处取一些衣服。降央嘎亚在下地狱之前,还要在人世间苟活一段时间,准备几套衣服是必须的,眼下,降央嘎亚就得换一套衣服,至少要换掉下面的衣服吧!给犯罪分子一点人性化的关怀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这就是善和恶的区别。
吃过中饭以后,一辆警车停在拘押室的门外。
庞飞腾走出驾驶室
赵子蒙一行五人走下警车。
项代沫的手上拎着一个手提包,手提包是甘雨蒙从降央嘎亚家拿来的。
甘雨蒙利用中午的时间做了三件事情:第一,到降央嘎亚家拿了一包东西第二,回“得天银楼”安排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第三,和舅妈、父母通了一个电话,三个人达成共识,决定让甘雨蒙到京西去处理王洪宝的身后事。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老太太,所有事情只能悄悄地进行。
一个看守从项代沫的手上接过手提包
另一个看守打开拘押室的门锁。
两个看守走进拘押室。
令狐云飞和项代沫跟了进去。
在降央嘎亚关押的时候,为防不测,庞飞腾让看守给降央嘎亚增加了一个行头在降央嘎亚的脚上增加了一副脚镣,在脚镣和手铐之间连缀着一根铁链。
一个看守将脚镣打开:“降央嘎亚,打开包,把下面的裤子和裤衩换了。”
看守没有打开手铐,降央嘎亚上身的衣服是干净的,所以用不着换。
降央嘎亚打开手提包,手提包里面有一紫一蓝两条裤子,还有一件毛线衣,一件毛线裤,一套棉毛衣裤,棉毛衣裤的下面还有两条裤头,最下面还有一件羽绒服。
降央嘎亚很听话地脱掉裤子和裤衩,然后依次换上裤衩和一条紫颜色的裤子,在换衣服的时候,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令狐云飞将一个塑料袋放进手提包,大家都知道,塑料袋里面装的是降央嘎亚的养母特地为他炒的蚕豆。降央嘎亚要不要,这不重要,但令狐云飞一定要完成降央卓布的托付。降央嘎亚的养母是一个心细之人,她一共套了三个塑料袋,每一个塑料袋的袋口都系得非常严实,蚕豆这玩意,放的时间太长,会发软的,蚕豆一发软,就不香了,也不脆了。
降央嘎亚系好裤带后,一个看守将脚镣重新戴在了他的脚踝上。
降央嘎亚低着头,弯着腰,一步一步地挪出拘押室,怀中抱着手提包也只能抱在怀中了因为他的两只手是连在一起的。人要脸树要皮,虽然降央嘎亚来日不多了,但只要活在世上一天,衣服还是不能少的。
项代沫第一个上了警车,接着轮到降央嘎亚,紧随其后的是令狐云飞。两个人将降央嘎亚夹在座位中间,林狄、钱和平和甘雨蒙坐在了警车的后排座上。
庞飞腾和赵子蒙上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
警车缓缓驶出拘押处的大铁门。
半个小时以后,警车直接驶上车站站台。火车开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广播喇叭里面正在播送车次和检票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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