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包是用一根红头绳系起来的,在红布包上还粘着一些棉絮在被面和被里中间是一层棉花。

赵子蒙弯腰捡起红布包,慢慢解开红头绳,缓缓打开红布,然后将手伸到降央嘎亚的眼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这不就是一根辫子吗?”降央嘎亚的眼神愣了一下。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项代沫都注意到,降央嘎亚看辫子的眼神是看一件非常熟悉的东西的眼神。在降央嘎亚的记忆里面,应该有这根辫子的位置和空间这根辫子毕竟伴随他十一年的时间。

“这是降央嘎亚的辫子准确地说是降央嘎亚十一岁之前的辫子,降央卓布说,降央嘎亚长到十一岁的时候,就不愿意留辫子了。所以,降央嘎亚的养母将这个辫子缝在了小抱被的夹层里面。降央嘎亚看到了抱被里面的所有东西,惟独没有看到这根辫子。”

“赵队长,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以你的智商,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

“恕我愚钝,话不投机,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很平静的吗?怎么一看到降央嘎亚的辫子,你就有点坐不住了。”

降央嘎亚一时语塞。

“幸亏降央卓布夫妻俩留下了这根辫子,否则,这个案子,我们很难再查下去了。”

降央嘎亚已经听出了赵子蒙的言外之意,他望着赵子蒙和令狐云飞的脸,不时地眨眼睛。

“虽然王洪宝的脑袋被凶手藏到了别的地方,但我们还是根据提取到的血样和头发确定了王洪宝的身份,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我们的手上有犯罪嫌疑人的血样,头发,甚至头皮屑,我们就能通过鉴定技术查出它们和犯罪嫌疑人之间属不属于同一个人。现在,你应该能听明白我的话了吧!”

降央嘎亚望着令狐云飞的脸,哑口无言。他嘴唇紧闭,下颌骨上的肌肉开始蠕动,两只手再次紧扣在一起,整个身体也开始收缩。

“你到底是不是降央嘎亚,只要我们对这根辫子上的头发和你头上的头发做一个鉴定,要不了多长时间,结果就出来了。”

降央嘎亚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赵子蒙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串钥匙,从钥匙串上取下一把微型收缩式剪刀:“降央嘎亚,不管你是不是降央嘎亚,我们都得跟你借几根头发。”

“赵队长,不不必了。”

“不必了?”赵子蒙的眼睛直视着降央嘎亚的眼睛和脸:降央嘎亚的下颌骨开始抖动眼神开始闪烁。

“我我就是降央嘎亚王洪宝是我杀害的,我我就是降央嘎亚。”

“很好,这就对了吗!你害我们磨了这么多的嘴皮子。不过,我们还是要跟你借几根头发,光有你的供词,这还不够,我们需要的是更有说服力的事实和证据当然,我们也要对你负责。”

降央嘎亚瘫在椅子上,他佝偻着脑袋,两只手自然松开,额头和太阳穴上的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滚。这些汗,降央嘎亚已经储存了很长的时候。真有点难为他了,从来没有学过表演,却还要演得跟真的一样,确实需要一些心力啊!

令狐云飞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袋口。

赵子蒙从降央嘎亚的头上剪下一小撮头发,然后将一小撮的头发慢慢放进塑料袋中。

此时,从降央嘎亚的椅子下方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是水滴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降央嘎亚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他终于撑不下去了,随着精神上的彻底解放,身体所有器官也获得了解放,降央嘎亚的中枢神经已经放弃了对各个器官的控制。

降央嘎亚的裤裆处,米色变成了深褐色,面积越来越大,大概是尿太多的缘故,椅子上积了一些尿,尿顺着椅面上的缝隙滴到地上。

空气中弥散着尿骚的味道。

赵子蒙捋起衣袖,想看看时间,这才想起手表已经送给降央卓布了。他从包里面拿出手机,时间是十点一刻,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较量,审讯终于获得突破性的进展降央嘎亚终于低下了罪恶的头颅。

赵子蒙站起身,走出审讯室,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拨号,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萧老告诉他的战友们。

下面是通话内容:

“喂,是萧老吗?我是赵子蒙。”赵子蒙异常兴奋,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子蒙,我和局长等得好心焦,快说情况怎么样?”

“凶手已经招了。”

“招了,太好了。”

“凶手就是王洪宝的双胞胎兄弟,他的养父降央卓布对我们的帮助非常大,他交给我们一根凶手十一岁时剪下来的辫子,在这根辫子面前,凶手彻底崩溃了。”

“很好,我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局长,子蒙,美子梅子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降央嘎亚一低头认罪,我就给您打电话。”

“行,查清楚美子的情况以后,你们就可以把凶手押回京西了。”

“我明白。”

“我等着你们凯旋归来,到时候,我到火车站去接你们。”

赵子蒙决定趁热打铁,先弄清楚梅子的去向。他大步走进审讯室,然后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先报上你的名字。”

“降央嘎亚。”

“这是不是你的身份证?”赵子蒙从笔记本里面拿出那张身份证的复印件,走到降央嘎亚的跟前。

降央嘎亚点了一下头。

“说话!这是不是你的身份证?”懒人听书lanre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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