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你喜欢就好,三十两金子而已,我们还负担得起。”千金难买他高兴,她虽然不理家,但是有多少家底,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是

只是不能让蔡姑姑知道了,不然她又要念叨杜长风“不务正业”了。

于是,他们回到彰德,轩如让马车径直去了杜长风的仪宾府。

这仪宾府是和郡主府同时修建的,规模略比郡主府小一些,但是依然是处处彰显着皇家气派。

是夜,杜长风陪着轩如在园中漫步。

“既然来了,那就索性多住几日。”杜长风突然说道。

轩如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可不成,蔡姑姑说郡主和仪宾分开住,这是规矩”

“又是蔡姑姑说的,她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像个老巫婆似的。”杜长风将轩如轻轻揽到怀里。

“好啊,你说蔡姑姑的坏话了,看我不去告你的状。”杜长风是个有些傲气的谦谦君子,鲜少听到他议论他人,他竟然如此埋汰蔡姑姑,可见真是嫌她烦了。

“你若是告状了,我正好与她理论一番。我们夫妇才新婚燕尔,为何要分开住,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梦熊有兆?”杜长风语气和缓,倒听不出生气。

“啊?!”轩如听到“梦熊有兆”几个字的时候,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杜长风,他竟然比她还心急。“你、你真不害臊!”

“你不想早点生下我们自己的孩子吗?”杜长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又笑着说道:“这都害臊了,待会儿我们回房以后,还有更害臊的呢”

杜长风也会说调情的俏皮话呢,轩如有些欣喜。

对啊,孩子

她挺喜欢姐姐的那两个孩子的,瑞儿虽然有些顽皮,但是懂事又会体贴人,琛儿又深得父亲的疼爱。

如果她和杜长风也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好了,但是

她发着呆,转眼间杜长风已经揽着她回到了卧房。

金风玉露,一夜缠绵。

第二天他们过了辰时才起身,洗漱完毕后,仪宾府的正堂里,蔡姑姑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身见过郡主和仪宾。”她阴沉着脸,只因已经过了辰时,并没有道早安。

“蔡姑姑”轩如有些心虚,昨日是她自作主张直接回了仪宾府,并没有事先告诉蔡姑姑。

“蔡姑姑早。”虽然睡过了头,但是杜长风似乎并没有悔意,依然跟她道了早安。

“老身是来接郡主回府的。”蔡姑姑的脸色很是难看,语调也是阴阳怪气的,还真是杜长风说的“老巫婆”。

“好、好的。”轩如不舍地看了一眼杜长风,他一言不发,也是满脸的阴沉。

“帝王家比不得寻常百姓家,规矩众多,还希望郡主和仪宾能够克己自律,莫要失了体面。”说完,蔡姑姑便向他们福了福身,退到了正堂外候着。

轩如见蔡姑姑来势汹汹,便只好就范,跟着她回了王府。

接着,很快就到了朱翊钢的忌日,蔡姑姑要他们夫妇清心寡欲,好生悼念王爷的亡魂,这就又是将近一个月没亲近。

轩如见不到杜长风,又不愿意跟着蔡姑姑一样学佛,只能每日写信给杜长风以慰相思之苦。

这日,轩如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杜长风的,另一封则是如意从杭州寄来的。

自从春天成婚后就再没见过姐姐一家,据说是全家一路到各处游玩然后回杭州了。

轩如快速地读完了如意的信。

姐姐竟然又有了身孕了!

这封信既是她在父亲忌辰写来问候的。也是来报喜的。

她又要当小姨了!

不过

轩如想起了杜长风的话,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样朝夕相处呢?

然后她又打开了第二封杜长风的信。

刚一打开,她就觉得笔迹不对,越看越不对劲。

原来杜长风昨日刻印章的时候伤了手指,这封信是让管家代写的。而且杜长风还说恐怕自己有些日子不能提笔写信了。

伤了手指?!

连信都写不了?!

那得是多严重啊!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

“瑞英,快让人备马车,我们去一趟仪宾府,还有带上那瓶太医院配的金创药。”

“奴婢知道了。”虽然不太懂郡主为什么突然要去仪宾府了,不过既然是言子的吩咐,那她只有照办。

瑞英小跑着出来,却正好遇上了蔡姑姑。

蔡姑姑问清了她的去向以后,脸色显得很难看,便拉着瑞英又回了房。

“我提醒过郡主,本月是王爷的忌辰,不宜同房。”

“杜长风受伤了,我去看看。”轩如还是有点怕蔡姑姑教训她,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小。

“我还正想跟郡主禀告和仪宾有关一件事。”蔡姑姑皱着眉说道:“我去查了仪宾府的帐房,上个月仪宾花三十两黄金买了一块田黄石,这个月又”

她不仅是郡主府的总管,也管着仪宾府的账。

“买石头的事我知道。”

“郡主,不能这样啊!咱们回彰德不久他就开了一间印书社重新做起了他的小生意,如今又花钱如流水的,只出不进”

蔡姑姑进宫前也是苦孩子出身,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原以为跟着郡主她可以享享清福了,谁知道摊上这么个“败家”的仪宾。

“仪宾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以后少过问。”虽然蔡姑姑待她极好,但是轩如见不得有人埋汰她丈夫。

说完,轩如便气冲冲地走了。

蔡姑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轩如来到仪宾府,索性杜长风的手只是伤了皮肉,并无大碍。

“那你不能写字,要怎么吃饭呢?”轩如问道。

“有人喂我。”杜长风说道。

“喂你?怎么喂?!”轩如想到喂饭这么亲呢的动作就忍不住妒火中烧。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个小厮来喂我男的。”杜长风看着她打翻了醋坛子的样子,赶紧解释道。

“那也不行!无论男的女的都不行!你只能让我来喂!”轩如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转啊转的。

“好了,好了,看把你委屈的。”杜长风安抚着她,不过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若每天过来,蔡姑姑不会生气吗?”

轩如收住了泪水,想了想,说道:“不用我每天过来啊,你搬去郡主府不就行了吗?”

“哎?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杜长风摆摆手说道。

“使得,使得。”轩如握着他的手说道:“今日开始你便搬到郡主府去,我看谁还能说个不是!”

于是,杜长风随轩如回了郡主府,蔡姑姑拗不过他们,只能求助于东安郡王常池,常池说两夫妇的事他管不了。

后来不知道谁把这事告诉了李太后,太后说:不过是故作儿女姿态,咱们这些个外人不好管。规矩是规矩,人是人,随他们去吧!

第二年,杜长风的“淮南子”印书社又在济南开了分店。除了“四书五经”,他家还印刷医药、农业、机械、天文、地理等等方面的书。

“要买书,到淮南子”,成了当时坊间流传的一句话,可大家一直没有见过东家的真面目。

再过了几年,轩如生了一儿一女。她和杜长风时常看着儿女嬉闹,回忆着小时候她和战死在朝鲜的亲哥哥常沐一起玩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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