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终于收拾妥当准备再次出发的时候,桑榆却一反常态,忽然直接跃上了身旁的一截树枝,然后在众目睽之下靠在了一根树杈上,姿态悠闲得仿佛是来出游的。
“你什么意思?”桑榆这分明是不打算继续赶路的样子。迟重一直就将自己放在整支队伍的领导者的位置上,此刻也被桑榆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行为激出了不小的火气。
桑榆只是侧过脸神色淡淡地看着迟重,只给出了一个让他更加恼火的理由
“女子到底是矜贵一些,天色已晚,前路危险,实在不宜前行了,我要休息。”
迟重可不觉得桑榆是真的觉得危险,当日比斗的时候,多少剑刃落在她身上她都面不改色,心性这般坚韧的女子,如何会惧怕这一点危险?所以他心下更相信是桑榆要故意给自己难堪。
他冷喝道:“你不要不知好歹!”
桑榆神色一冷,她不喜欢计较别人言语上的冷嘲热讽是性格使然,她素来不喜欢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有那个时间去跟别人冷言冷语针锋相对,她更愿意去做一些实际的事情。
但这也不代表谁都有资格对她连吼带叫。
她抬了抬右手,两柄飞刀便冲着迟重的正面飞去。
她毫无预兆地出手,而且出手的速度极快,迟重刚刚意识到飞刀就已经带着极为冰冷的温度从他的耳旁看堪堪擦过,他只感到自己飞起的发丝被锋利的刀刃斩断,冰冷的寒意顺着皮肤带着一股战栗之感窜入他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仿佛自己被夺走了生命,连脚尖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一息对迟重来说很是漫长,但在其他人看来不过一瞬而已。
“你做什么!”迟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素来最好面子,故而气急败坏的朝着桑榆吼道。
桑榆神色淡淡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迟重若有所悟地转过头,便看到自己靠着石壁的身后,有一条暗绿色的藤蔓被两柄飞刀钉在了原处,但藤蔓的顶端已经探了出来,正冲着他的脖子后方。
迟重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一来是因为这藤蔓已经到他身后了,他居然无知无觉。二来是因为他正冲着桑榆发火,却因为这莫名其妙的藤蔓被桑榆救了,眼下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只能憋得满脸通红,瞪着一双眼睛怒视着桑榆。
桑榆却懒得理会他,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迟重身后的藤蔓,却见那暗绿色的藤蔓忽地抖了抖,然后从飞刀刺入的位置断裂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
被留在原地的一小节藤蔓在被分离开来的一瞬间化作了一滩水,滴落在地面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也不过两息时间,藤蔓出现过的气息和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迟重被藤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一下,一个闪身离开了自己原来站立的地方。
“从未见过。”简思行盯着藤蔓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也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不是之前袭击洛白的那条藤蔓?”孟倾若有所思道,先前在古树旁休息的时候,洛白遭受到攻击的那一刻,他正和迟重站在一起,虽然藤蔓很快就消失了,但他还是瞥到几眼的,只是那东西速度太快,他不是很确定。
而迟重虽然先前见过,但方才藤蔓是从他后方伸出来的,他也只是在回头的瞬间看到缩回去的一小截,而且已经在化水变形,所以他也只是觉得有些相似而已。
“这地方诡异的很,我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迟重方才失了面子,一心想要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严,所以又朝着众人发号施令。
桑榆抬手摆了摆,“我走不动了,你们自行离去吧。”语罢在树杈上靠得更舒服了一些。
迟重被桑榆这般拂面子,心中已是气急,脱口便道:“既然不愿意走,就自己一个人留下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他的一起俨然已经带上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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