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说:“这些年陛下让异姓诸侯国弄得睡觉都睡不踏实,燕王已经被他逼反杀掉了,又换了个发小去做燕王,我看也未必长久。燕国已经毁了,为保赵国社稷,只能铤而走险,不如我们假装遵从命令,前去勤王,然后秘密与匈奴的单于联系,待赵军与汉军汇合,与匈奴大军里应外合,定能大破汉军,之后再借手匈奴之势,横扫中原,大业指日可成。”

贯高拍手说:“高明!只是有个问题。”

李慎问:“可是因为大王。”

贯高说:“正是,大王乃刘邦的女婿,对刘邦忠心耿耿,他必不肯如此。”

李慎说:“此是赵国存亡的关键所在,需跟大王阐明利害。”

贯高说:“无用,大王对刘邦是愚忠,更何况王妃的随从中肯定有刘邦派来的奸细,大王与王妃情谊深重,难免不会让人探到。不如我向大王申请由我亲自带兵,领军在外,可便宜行事,待事情做好,大王坐享其成,即使不成,大王也不知情,至少可以脱一些干系。”

李慎沉思半晌说:“丞相所虑甚是妥当,只是此事须快,前线情况瞬息万变,汉匈虽明里对峙,私下也必接触谈判,一旦晚了,双方达成和解,就不好办了,尽快率军与陛下汇合,提早发难,逼匈奴对汉军动手。”

贯高长叹一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说完离去。”

李慎没有回家,便住在丞相府中,只见丞相府中人来人往,比往日热闹了不少,知道是贯高在组织军队,心中暗自感叹他处事利索。过了几日,贯高突然请李慎到书房,他见了李慎,愁眉苦脸的说:“不知为何,大王就是不让我带兵。”

李慎问:“这是为何?难不成大王已经知道了丞相的图谋?”

贯高摇摇头说:“看着像,可是大王偏偏又不说破,其实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

李慎说:“大王终归是刘邦的女婿,弑杀岳父,王妃那边总是说不过去。”

贯高叹道:“赵国的社稷存亡,难道还比不了一个女人?”

李慎说:“或许在大王的心中的确如此。”

两人正说着,有人送来邸报,贯高接过看了突然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又颓然的坐了下去。

李慎赶忙站起,还没接过邸报就听贯高颓然的说:“汉朝与匈奴达成议和了,匈奴撤兵了。”

李慎接过邸报,看上面写的确实如此,不禁有些扫兴,再看日期已是几日之前,但是邸报中还写着一行小字,便说:丞相是不是没看完?邸报上还说陛下回京要途径襄国,我估计他能在那里逗留几日。”

贯高眼前一亮,又接过邸报看了一遍,左手为掌,右手握拳,两手在胸前一击说:“真乃天赐良机,既然不能假手匈奴灭他,我们就索性自己动手,他不是要来邯郸?我定要刺杀他!”

李慎吓了一跳问:“这样行吗?刘邦死在赵国,这不明摆着是大王杀的他?汉朝的报复咱们能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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