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飞快,红衣翻飞,女官小跑着要跟上蝶衣,忽觉周身气流涌动,裹着自己不能近前,府尹更是被荡开了,他们吃了一惊,娘娘这是怎么了?!

蝶衣几个深呼吸,调整了气息,风轻云止,女官舒了口气。

几日后,大牢的门打开,几个狱卒走到楚纵的牢房门,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喝道:“你们两个出来!”

楚纵忙拉着秦黛站起来,半信半疑的往外走。

“快点,拖拖拉拉!”狱卒呵斥。

两个人迟迟疑疑的走着,狱卒在后面催促,二人一直走,一直走到牢房门。

不是换牢房?楚纵心中疑惑。

牢门打开,刺目的阳光射进来,楚纵眯起眼睛,诧异的看着牢头。

“哼,算你们两个好命,娘娘已经赦免你们了!”牢头斜着眼说道。

蝶衣赦免我们了?楚纵不敢置信。

“这是娘娘给你们的信,看看吧。”牢头递上两封信,一个给楚纵,一个给秦黛。

楚纵打开后,上面写着,让他去蝶衣的老家楚家村生活,负责搜集乡间的消息,若有欺压鱼肉乡民的村长,官员,可直接报于蝶衣,监视亲族,不许他们打着蝶衣的旗号做坏事。

看完后,楚纵合上信,叠起来,揣在怀里,朝着皇宫,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秦黛看了自己的信,伸手要撕,却又撕不碎,恨的扔在地上,用脚去踹。

楚纵捡起来,看到上面写着,若秦黛有不臣之举,秦铮的命就保不住。他叹口气,拉着秦黛要走。

“站住,谁让你们走了!”牢头突然喝道。

楚纵心里一惊。

“来人,上镣铐!”牢头一声呼喝。

两个狱卒手里挂着手铐,脚镣,另外两个狱卒奔到楚纵身边,一人一条胳膊拽住他。

楚纵闭了闭眼,他想,皇上必不能轻易赦免他,也不抵抗,伸着脖子等着镣铐加身。

谁知,拿着镣铐的狱卒并不理他,而是走到秦黛身旁,将镣铐拷在她身上!

粗重的铁链缠住秦黛。

楚纵瞪眼道:“为什么加在她身上?给她解开,我来戴!”

“呸,”牢头啐道:“由不得你!娘娘不杀这个女人,已是天大的恩德,如今不过戴点镣铐又能如何?不过,娘娘有旨,秦黛镣铐加身,终身不得解除!吃喝拉撒,都得戴着!”

楚纵急了:“这是为何?你不是说,她已经赦免我们了么?”

“不知死活的东西!按这女人犯的罪,你们能走出这牢房?莫非你不知这女人都干了什么吧?她勾结东岛倭奴,刺杀娘娘,至娘娘重伤不醒,你被拉来做垫背的了,傻子!”牢头鄙夷道。

“什么?!”楚纵瞪大眼睛看着秦黛:“是你做的?那天的刺客是你招来的?”

楚纵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美女不简单,她柔弱的形象荡然无存。

“瞧瞧,要不说男人都过不了美人这关,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傻到底了。”牢头嗤了一声,“行了,要叙旧你们路上慢慢聊,走吧,走吧。”

一辆小巧的马车被牵过来。

“上车吧,没见过待遇这么好的犯人。”牢头嘟囔了一句,催促楚纵和秦黛上车。

楚纵跑了几步,避开障碍,朝皇宫的方向跪倒,砰砰嗑了几个头,回过身来,表情坚毅,不由分说,拉起秦黛,让她上了马车。

他是自由身了,只是秦黛终身镣铐加身,妹子还是那个妹子,是我变了啊。他坐在车辕,接过缰绳,驾起马车,缓缓离开。

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愿皇上江山永固,妹子多子多福。他默默祈祷一句,不再犹豫,朝前方全力赶路了。

皇宫内。

蝶衣得知楚纵带着秦黛离开了,呆呆的坐着许久,才又拿起竹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起来。

往日的江湖波澜,往日的侠义豪情,似烟云翻动,自蝶衣眼前翩然飘过,岁月从不饶人,一切都在向前!

……

……

汝州郊外。

一乞丐打扮的老头,正瑀瑀独行。他爬上一个短坡,来到一座坟前,拍了拍正在祭奠父亲的马如道。

马如道惊愕回头,仔细辨认片刻,低呼出声:“大哥?!”

这老乞丐正是马如鸣。

……

……

半月后,林曦案头上放着一个折子,是汝州赵泽睿的,折子里面夹着一个小册子,里面是人名单。

五州发生卜先生之乱,民遭屠杀,马如鸣深深自责于自己对烟膏不查,官员受损,以至敌人钻了空子,他知道武王和蝶衣最缺人才,逃出软禁,便乔装平民,乞丐,四处打探可靠有德之人,制成小册,由赵泽睿呈交林曦,以助官场补缺。可谓是及时雨!

人才,是社会的基石啊。

林曦也赏了马如鸣体面,赐他安享余生之福。

远在金都的王家,虽日夜处在监视之中,但一家人在一起,王夫人还是挺欣慰的。

这一日,金都府衙特宣王玲儿听旨,王家门前聚集大批百姓,宣旨官高声朗诵,其意是表扬王玲儿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白璧无瑕,可脱其父之罪,任为大周行宫女官,从七品。

意思是王玲儿还是以前的王玲儿,大家不要有顾虑,该娶的娶,该嫁的嫁,从七品的女官,对罪臣之家,是莫大的皇恩了,比县官都大啊。

王夫人对着京都方向拜了又拜,将圣旨高高贡在香案。

京都的太后不乐意了。

蝶衣又去请安。

太后说道:“蝶衣,宫里怎么还没有新人来?你要是不愿意皇帝纳新人,哀家可第一个不愿意了!”

蝶衣唯唯诺诺:“噢,那个,马上安排,马上安排。”

开玩笑,谁愿意自己的男人同其他女人分享?!

“哀家看你这态度,就知道你在敷衍,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安排的人呢?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皇帝的后宫就一个人的道理!”太后有些生气。

蝶衣觉得头有些晕,胸闷,她猛吸一口气道:“儿臣向您保证,今日便让内侍进人!”

“这还差不多,你回吧。”太后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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