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侧躺在美人榻上,左腿屈起,右手拄着脑袋,好不惬意。

巫凝云不知从哪寻来了一坛陈酿,香气扑鼻,整个厢房都弥漫着酒香。

“说吧,你要问我何事?”巫凝云懒洋洋地瞧着她,翘着兰花指拿着玉色的小酒杯。

阮初夏挑挑眉梢,“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说…那怨气可会修炼成人形?”

巫凝云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人形?你见到了?”

阮初夏从美人塌上坐起,点点头。“看的清清楚楚。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想来问问你。”

“很少见。”巫凝云托着下巴说,“一般来说那些怨气都是些不成型的东西,就算是依附于人身也会被修道者识破,太不安全。”

阮初夏想起昨晚那女子拉着自己的手,以及自己脖子上的触感,不由得打个冷颤。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

实在是昨晚的触感太过于鲜明。

“我碰到了。”她说。“我脖子就是被她咬的…”

恰好此时顾秋白换了一身衣裳带着慕青走了进来,看着俩人愣了。“你还没走?”他看着巫凝云问。

巫凝云毫不客气地撇过头,“你不也没离开吗?还好意思说我。”

顾秋白没再搭理他,看着美人塌上娇娇滴滴的小人,一下子就想起方才她跳的舞、辛辣的酒…以及她柔软的唇。

阮初夏看着顾秋白粉红的耳朵尖便猜测到他想起了什么,也不再逗他。继续和巫凝云谈论方才的问题。

“阿凝,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人竟咬我的脖子,你说,那些被害死的女子,是不是被她吸干血才…”

“有可能。”顾秋白附和道,“昨晚和她交过手,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怨气,分明是个女子。昨晚顾及你的伤,被她给逃了。”

“这确实很奇怪啊!”巫凝云酒也不喝了,托着下巴琢磨。

慕青在一旁开口,“而且,我觉得她很有目的性。昨晚我跟着”慕青看了一眼美人塌上的阮初夏,别别扭扭地说,“跟着初夏一路出去,直直瞧见初夏往那桥上走,我想拦却破不开那个结界…”

阮初夏一听这话,顿时蹦起来。“哎哎哎,什么叫我直直就往桥上走啊!”她叉腰,“我一开始分明是被琴音吸引过去的…而且我,”

慕青打断她,“琴音?!哪有什么琴音,我什么都没听见!”

顾秋白、巫凝云:“!”

阮初夏张大嘴,眼睛眨巴眨巴,“你,你确定?你耳朵没出毛病吧?”

慕青很郑重地点点头。“我看你往桥那边走,自己又被困到结界里,就觉得不好,这才叫了尊上前来…”

“竟只有你一人听见琴音…”巫凝云皱着眉头思索着,“这是为何?”

阮初夏翻个白眼,“我哪知道,我不止听见琴音了呢,我还看见有人跳舞来着,是个女子。”她像是想起什么,“再说,我觉得不好想跑的时候,也跑不了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湖里跳…”她想起被水淹没头顶的滋味就难受。

慕青还是那个模样,正经又严肃地说,“尊上,我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

“这可奇了怪了!”阮初夏嘟囔着说。

“有可能…”顾秋白和巫凝云恰巧对上视线,俩人异口同声说道:“是人!”

“人!?”阮初夏回忆起那女子的面膜,不禁打个冷颤,“那也太难看了些吧!”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可,我和她无冤无仇地…”说完这句话,阮初夏脑子里似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张人脸来,“不!不对!”

顾秋白和巫凝云皆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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